枯拓也为近在咫尺的大功弄得脑袋发热,涎水长流,他从缀满绿松石的精美刀鞘中抽出战刀,向汉营方向一指,大喝一声:“吹号。”
赀胡沉闷的长号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月光下成群的骑兵向火光闪耀处猛冲而去。
前方山岗上突然出现一队汉军,他们不慌不忙地排成一列,待羌氐骑兵进入射程之后,一齐放箭,高举火把冲在前面的十几个羌骑顿时滚落下马,赀胡大怒,纷纷还以颜色,满前箭镞顷洒而下,小山岗立刻招来一阵箭雨。
只是汉军居高临下,赀胡的弓箭只有稀稀拉拉的少数落在汉军阵前,没有射中目标,但是也迫使这队汉军拨转马头飞也似的逃开。
“追上去,活剐了他们!”枯拓也振臂高呼:“杀光他们,率先冲进汉营者重重有赏。”
浦头满意地看见右翼骑兵的火把向汉军席卷而去,赀胡军队进攻的长号悠长高昂:“去吧,孩子们,用汉人的热血来洗刷你们的战刀,用汉人的头颅来建立你们的功勋”浦头示意急不可耐的部下,示意可以冲锋了:“枯拓密,你立即率军和枯拓也进攻汉军右翼,派哨骑通知枯拓扩,猛攻汉军左翼,让汉人们在赀胡勇士的铁蹄下颤抖。”
“得令!”已经按捺不住的枯拓密应了一声,两腿一夹,领着大队骑兵蜂拥而去,浦头身边只留下护卫的五十亲卫精骑。
寂静的泾水滩立刻金戈铁马,杀声震天。
魏辉拈弓搭箭,亲自断后,掩护羽林郎疾退向设伏地,他对楚枫的安排十分佩服,重新点燃营地篝火,吸引赀胡骑兵前来,又派遣五十名羽林郎由他率领来引诱最近的这队赀胡骑兵进入埋伏圈。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只需将赀胡引诱到二十里外的长水谷即可,可楚枫说了,这支冒进的赀胡骑兵离开主力大军已经好长一段距离,而且赀胡人肯定会采取两翼包抄的战法围攻汉营。
这样五百羽林郎也就仅与七百赀胡骑兵对阵,加上已有准备,只要时间拿捏得当,痛歼这队赀胡人还是很有胜算。
“果然算无遗策。”看到赀胡骑兵真的从另一边进攻空空的营地,魏辉眼微眯,心里由衷的赞叹。
想归想,魏辉手里的虎贲弓没有闲着,他已经在马上回射出十支雕翎,至少有八个高举火把冲在最前面的赀胡骑兵中箭滚下马鞍,被后来居上同伴的战马践踏得胸骨破碎,惨叫连连。
魏辉搭弓拈箭,再射一骑,见那赀胡痛苦地在地上腾挪翻滚,冷哼一声:“畜生,要是换成秦弩,一箭攒心,那还容你叫唤?”
嗖嗖,几支羽箭插着魏辉的脸颊飞过,赀胡骑兵咬牙切齿,挥舞着玩到朝他冲来,魏辉冷笑一声,将坐骑猛地一抽,飞速退向伏击圈。
还没有刀剑相交便折损了五十余骑,枯拓也怒火滔天,他冲部下嚎叫着催促他们快马加鞭,追上逃窜的这队汉军,一定要将他们斩杀殆尽。放眼望去,汉营不过就在十余丈外。
突然,一连串撕心裂肺的马嘶骤响,前面的骑兵稀里哗啦翻到一片,后面又来不及勒马,使得整支骑兵直挺挺地撞了上去,进攻队形顿时乱成一团。
绊马索!
绊马索!
霎时一声呼哨,黑夜里爆射出一阵箭雨,混乱的赀胡队伍里不断有人中箭惨叫,有人高呼有埋伏,面对如蝗似雨的倾盆箭镞,一些还没来得及起身的赀胡瞬间惨死当场,其胸前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镞,犹如河滩边蓬蓬茁壮的蒿草。
“闪开,都给我闪开!”枯拓也气急败坏地扒拉着掩护他的盾牌,指着汉军的粮草辎重道:“别停下,都给我冲过去。”
一个卫士刚要对他说什么,顿时只觉背心一凉,一支雕翎箭死死地钉在他背上,就在枯拓也眼前张大着嘴巴滚下马鞍,耳边得得两声,身边另一个亲卫的盾牌替他挡住两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精心的埋伏,汉军难道知道我们要来劫营不成?”枯拓也在战马上晃悠了一下,失魂落魄地看着横七八竖倒了一片的赀胡。
“扔掉火把,扔掉火把。”枯拓也大叫,他已经发现隐藏在黑暗中的汉军弓弩手就是冲着火把猛射。
“盾牌护身,呈两个纵队”枯拓也临危不乱,井然有序地指挥,训练有素的赀胡骑兵竭力从慌乱中清醒过来,企图重现编队,可惜楚枫不给他们机会。
“再来一次”楚枫抽出第五支雕翎,从草丛中猛然站起身来:“放!”
埋伏在草丛里的两百张强弓密集发射,利箭嗖嗖破空,一百步外的赀胡队伍里再次传来沉闷的中箭声。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一直侧卧在草丛里的战马被士兵们拽了起来,楚枫拽缰提绺,高举铁枪:“羽林郎,随我冲锋,听到哨声随我撤退,不可恋战。”
两百羽林郎举枪握盾,轰然允诺:“诺。”
四轮弓箭急射之后,疾驰的马蹄声中,披坚执锐的羽林郎呼啸而至,手中明晃晃的刀枪森冷得骇人。
“是汉军,御敌,御敌”终于可以真刀真枪地干上依仗了,气急败坏的赀胡骑兵狂叫着挥刀迎战,刚刚有些秩序的编队又纷乱起来。
羽林郎中有人一声断喝,两百支长枪一齐从天而降,即使有盾牌护身,威力巨大的长枪还是穿透了赀胡人的牛皮盾牌,将上百多骑戳翻下马,赀胡的冲锋队伍又为之一顿。
枯拓也发现进攻的汉军不多,也就两百来人,卑鄙的汉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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