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西城,羽林大营。
虽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但整个营寨却被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近千名羽林郎把校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看着地上发出杀猪般嚎叫的王朔,各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楚枫将折断的砧板扔在地上,朗声大喝:“拿下,押到辕门外斩首,以证军法。”
“得令!”盖清拱手应诺,旋即大手一招,立即有四五名羽林郎蜂拥而上,拖着王朔就往辕门外走。
魏辉一脸严肃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徐逢和翟洪准备上去劝阻,但看到楚枫骇人的目光后,他们纷纷把到嘴的话咽回肚子里,低着头陷入沉思。
“将军,饶命啊将军!”
王朔的部曲见王朔像被拖死狗一样拖走,顿时吓得面如死灰,连王朔都敢杀的,更何况他们这些只会溜须拍马的寒门子弟,当时下,各个磕头如捣蒜,乞求楚枫饶了他们性命。
楚枫冷冷扫视了一眼,大步走到被踢倒的羽林郎身边:“刚刚他是怎么踢你的,你现在就怎么踢回去。”
那名羽林郎踌躇了一会,嘴巴翕合着:“将军…我…我…”
楚枫冷笑道:“怎么?不敢,你父母养你二十余载,难道就是让别人打的吗?简直是懦夫。”
那名羽林郎咬着牙,拳头握得‘格格’作响。
“踢死他,踢死他,踢死他。”围观的羽林郎纷纷振臂高呼,呐喊怂恿。
他们平时没少挨此人欺负,但碍于王朔的背景,他们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现在王朔触犯军规,即将枭首,这些羽林郎再无顾忌,纷纷怒视此人,高呼声援。
“啊,劳资打死你。”那名羽林郎听着袍泽们的呐喊声,顿时血气上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劈头盖脸乱砸一通。
面对他狂风骤雨的攻击,那名羽林郎丝毫不敢还手,只顾抱头承受。
渐渐的,越来越多人参与到围攻,沙包大的拳头乱砸,树干般粗壮的大腿乱踢,顿时打得那些羽林郎浑身是血,面目全非。
“将军,饶命!”
“将军饶了我们吧!”
“乞求将军饶了我等的性命!”
那些羽林郎被打得头昏脑涨,面目全非,含糊不清地跪地求饶。
“行了!”
楚枫心中不忍,毕竟都是人生父母养,他们巴结谄媚王朔,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保护,没有必要将他们打死,略施惩戒即可。
随着楚枫一声令下,那些围攻的羽林郎们纷纷停手,他们各个胸脯起伏不定,皆怒气未消地看着躺满一地的羽林郎。
“来人,将他们各责打二十军棍,逐出羽林军。”
魏辉的脸皮瞬间一抽,暗道真狠,这些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要是这二十军棍下去,不死也脱层皮。
“将军,饶命,饶了我等性命!”一名羽林郎拖着一道血痕,慢慢爬到楚枫脚下,含糊不清地乞求饶命。
翟洪率先求情:“请将军饶了他们。”
徐逢踌躇了一会,亦抱拳行礼:“法不责众,他们都知道错了,请将军手下留情!”
“请将军饶了他们”三军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出对方眼睛的不忍,当下各个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给那些被打的羽林郎求情。
“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若不是看在三军将士面上,今日定叫尔等尝尝我的军法,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将你们逐出羽林军,永不录用!”
“多谢将军!”二十多名羽林郎纷纷磕头称谢,然后爬起身来,你搀扶着我,我搀扶着你,慢吞吞地朝着辕门走去。
魏延趋步上前,低声道:“恩威并施,某终于见识到楚将军的厉害了,日后估计无人再敢触犯军法。”
楚枫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能服众,不然到了战场上,人人视军令为儿戏,岂不乱了套。”
“那王朔?”
楚枫斩钉截铁道:“杀鸡儆猴,这王朔必须死。”
说罢便一挥大氅,朝辕门外大步迈去。
辕门外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里面除了有巡逻的北军外,还有一些打此经过的高官贵胄及小黄门,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对王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呀,看来是要杀头了。”
“也不知犯了什么罪,居然要杀头。”
“我看那人有点熟悉,好像是以前的羽林左监王朔。”
“还真是,这厮是太原王氏族人,肯定仗着王家,顶撞了新任羽林中郎将。”
围观的人群里有认识王朔的人,那人急忙跑出雍门,朝王允府邸疾驰而去。
形形色色的人把辕门挤得风不透雨不漏,辕门外要宰活人,这是多么大的新鲜事儿?真有城外百姓特意赶来开眼的,里三层外三层抻着脖子瞪着眼,就差骑到前面人脖子上了,还有一等市井之徒会寻巧,干脆爬到车上树上聚神张望。
楚枫大步走出辕门,看了一眼围观的人群,指着王朔道:“此人触犯军法,按令当斩,刀斧手何在?”
“在!”
顿时从辕门内走出几个手捧大刀,体格魁梧的汉子,一个个身体绷得笔直,表情肃穆。
“把这个不遵军令,欺辱袍泽的祸首斩了,悬首营门,以儆效尤。”楚枫一抖披风,声色荏苒的下令道。
“诺!”
这几个刀斧手平日里没少挨欺负,当下早已义愤填膺,此刻得了将令,大步流星的上前把王朔踢翻在地,扯着衣襟便向外拖走,嘴里喊着:“让开,都让开,免得溅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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