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三人喋血涅县的壮举,被并州百姓传得沸沸扬扬,并称他们为上党三虎,幽州与并州毗邻,加之各个州郡都张贴着三人的公文告示,刘备三人知道此事也不足为奇。
关羽睁开丹凤眼,好奇地打量着楚枫,心中暗自佩服,如果此人没有熊心,如何敢创如此惊天壮举,想当年他不避豪强,一刀砍了横行乡里的恶霸,并常常以此为傲,但与楚枫等人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刘备则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天下即将分崩离析,国家法令将成为一纸空谈。
再则,东羌一直是东汉的心腹大患,如今楚枫只一役就斩首三万,无意中助长了大汉天威,也就是说,马鬃山之战关乎到大汉的脸面,而王氏子弟的死和大汉的脸面相比,简直不是值一提。
如果陛下心情好,楚枫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如果陛下心情不好,最多功过相抵,不会追究楚枫的责任。
“楚枫有大才,如果不把他招到帐下,日后必成大患!”想到这里,刘备不仅没有疏远楚枫,反而更加亲近。
楚枫见刘备没有知难而退,心中烦闷不已,当下自顾与张飞对饮,故意不理刘备。
刘备颇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态度,纵然楚枫冷眼相待,他也丝毫不在意,仍在那里喋喋不休。
就在楚枫不胜其烦时,恰好张燕的亲卫来报,说是张燕让楚枫到大帐议事,楚枫闻言,如蒙大赦,当下向三人告罪一声,急忙起身离开。
张燕的中军大帐陈设简单,一榻一案一沙盘而已。
“参见卢尚书!”走进大帐,楚枫见卢植和张燕正在沙盘前演练,当下并没有上前打扰,直到卢植放下手中的兵俑,揉了揉太阳穴,楚枫这才迈步上前,拱手行礼。
卢植慢慢捋着胡须,笑道:“不必多礼”然后又指着沙盘道:“你可会使用沙盘?”
东汉初年是中国记载沙盘最早使用的年代,当年名将马援曾经被汉光武帝派去侦察陇西,回来后就用白米堆集成山川地势,道路分布,给刘秀讲陇西地形。
而刘秀也凭着这简易的沙盘,一路披荆斩棘,横扫陇西,自此之后,沙盘就成为军队必不可少的行军装备。
卢植略作思忖,说道:“老夫听张将军说你颇懂兵法,敢不敢与老朽演练一番?”
“既然卢尚书相邀,小子不敢不从。”楚枫恭恭敬敬的行礼,这演练沙盘的技艺,他在军校的时候没少摆弄,他也想看看,古人对沙盘演练战场的技艺到底如何。
淡淡的光在山脉间停泊,对峙的山峰峡谷下一川溪流潺潺流淌,一杆牙旗迎风招飏,一支军队大摇大摆地穿过山谷。
忽然,平静的山顶上旌旗挥舞,另一只潜伏已久的军队窜了出来,呐喊声响彻云霄,滚木、火箭团团簇簇,呼啸而下。
遭到埋伏的那支军队慌不择路,想要退出去,可道路崎岖,只有一线之距,前军往后侧,混乱的后军却堵在背后,前后相忧,竟半步也挪不动。
整支队伍被封死在山谷里,成了人家砧板上必死的羔羊,顷时,两山成千上万的伏兵战了起来,一股脑的冲下山去,凌厉冰寒的刀光割断了摔在山坳间的阳光,胜利的军队摘去了败军的牙旗。
“我赢了!”楚枫笑着把牙旗握在手里,对着卢植摇了摇。
卢植胡髯一笑,摇头说:“小子,你还没赢!”
楚枫看着手中敌军的牙旗,问道:“为何?我已夺得大纛!”
卢植微微一笑,从脚边捡起两枚石子:“一、诱敌深入需择时,你看看此时天色,正是午日当头正足,伏兵难以掩藏,很容易被敌方察觉。”
张燕闻言,赞同的点点头,笑吟吟的看着楚枫,想当年黄巾之乱时,他们没少在卢植手上吃过亏。
卢植又走到楚枫身边,头也不抬的说:“二、遭伏的只是敌军前锋,后军尚未出现,你心太急,敌方主力若获知前锋遭歼,必定会改换行军路线;三、此处为绝涧,为兵家大忌,你以轻兵挑战佯败,敌方或许会追击,但见此地险恶,不一定会犯险,埋伏之地选得不好!”
楚枫不可思议的看着卢植,因为这沙盘的山川河流,正是当日他们作战的战场,而行军的路线、埋伏的地点也与当日大同小异,此时看来,此战漏洞百出。
楚枫缓缓地放下手中牙旗,没有了先前的傲然:“卢尚书,那我该怎么做?”
卢植将两枚石子在沙堆间划来划去:“兵法有云,日暮设伏为最佳,天色昏黄,伏兵不易察觉,此其一;你可放过前锋通过,等主力来到时再下军令,此其二;如果要在绝涧设伏,这个地方必须有不得不争的险要之地,方能诱敌深入!”
卢植搓了搓手掌上残留的泥土,像是在教育楚枫:“东羌世居漠北,不懂山地作战,因此马鬃山一役方能成功,若敌军主将换成是我,你非但不能聚歼,反而会有被歼灭的危险!”
卢植顿了一顿:“当然了,事情没有绝对,这只是寻常的谋略,若拘泥于兵法,便是死读书,实战之时瞬息万变,身为主将,应当审时度势,如果不通权变,则为败军!”
卢植拍了拍楚枫的肩膀:“这一点你做得非常好,竟然在开战之初将山谷截断,并提前在谷内安放了油车、火油等物,若不是我用兵谨慎,恐怕也在劫难逃。”
楚枫仔细地思考着,他忽然一抬手,把沙堆一股脑推跨,握着一枚石子在沙粒间划看一个曲折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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