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墨,惨淡的月光洒满大地,荒寂的草丛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如同幽森的亡灵火焰,生生不息。
夏育带领五十羽林郎走到偏僻的角落,找个避风的地方坐下休息,同时派出魏辉打探情况。
魏辉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大马金刀地找了几个正在干活的民夫攀谈,片刻后就小跑回来,低声道:“探明白了,整个羌营布置大致是这样的……”
魏辉拿着箭镞在地上画着示意图,“这里是咱们所在的位置,往左是羌兵营,往右是辎重营,辎重营里有羌人的粮草和攻城器械,再往前是中军王帐,这里戒备森严口令也不同,想混进去不容易。”
夏育道:“羌将基本已出营,咱们不去中军王帐,去这里搅他个天翻地覆即可。”说着一指辎重营的位置。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军队正常运作的最基本需求,人要吃粮马要吃草,少了一顿都不行,尤其是战马所用的饲料非常讲究,必须是干草和苜蓿燕麦之类的精料,否则马匹不能出力打仗。
羌人所使用的战马以力速兼备、挽乘皆宜、长途骑乘的伊犁马居多,大宛马也占了相当一部分,几万大军,牲口数量相当庞大,每天所用的草料都是天文数字。
倘若把辎重营给一把火点了,羌军的战马就成了摆设。
更重要的是辎重营里还有箭镞、攻城器械、粮草等行军必备之物。
羌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如果没有粮草,如何有力气打仗;如果没有攻城器械,如何攻城;如果没有箭镞,如何弯弓射箭;如果战马没有材料,如何放肆驰骋。
如果此计成功,将会给予羌族毁灭性打击。
“这就是楚将军的釜底抽薪之计”
夏育解释完后,大家都阴测测的笑起来,事不宜迟,拿起兵器赶紧向辎重营方向走去,忽然一声厉喝传来:“你们是那部分的?”
盖清脑袋炸了一下,他不懂羌语,但对方语气严厉,似有质问的意思,他的手慢慢向腰后摸去。
魏辉不动声色的按住了盖清的手,冲着发问的人点头哈腰答了几句话。
那个发问的人身穿披重铠,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腰间挂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弯刀,职位应该不低,听了魏辉的答话,他又气冲冲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走了。
“他说什么?”盖清压低声音问。
魏辉嘿嘿一笑:“好事,他问咱们是哪部分的,让咱们去草料场领草料呢。”
盖清咧嘴一笑,真是天助我也,正愁怎么混进草料场呢,这就来了个贵人相助。
巡逻队跟在那位将军身后进了辎重营的大门,门卫虽然严格,但是看到是自家主将带来的人,也就不加盘问就放过去了。
谁也不会想到汉军的胆子居然能大到如此地步,乔装打扮深入连营核心位置。
辎重营内数百人在忙碌着将干草装车运走,看他们的军装各不相同,面容相貌也有差异,有高鼻凹眼的月氏人种,也有扁脸小眼睛的匈奴人,当然汉人面容的也有。
夏育的小部队混在里面并不起眼,辎重营的百人督将魏辉叫过去,扔给他一块牌子,让他带队去后面把干草抗来。
魏辉一本正经的答应着,回过头来喜笑颜开,一指草料场深处,低声道:“大功告成!”
辎重营内干草粮食堆积如山,草堆上站着人用叉子往下铲草,那些因为雨水侵蚀而腐烂的草扔到一边去,下层的干草装在马车上一辆辆的运出去。
辎重营的人手不足,往往需要从各营抽调士兵来帮忙,夏育的巡逻队就是被临时抓差来的。
一行人往里面走了百十步,自有人过来安排他们干活,谁也没注意这群人中已经少了两人。
魏辉和盖清悄悄脱离大队,装作找地方撒尿的样子往草料场深处走去,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魏辉从怀里把火镰拿了出来,将引火的艾蒿绒团贴在火石上,另一只手拿火刀的钝刃擦击火石的边缘,火花飞溅,将艾绒点燃。
他正要抓过干草引燃,忽然旁边有人大吼一声扑将过来。
身旁的盖清反应极快,一伸腿将那人绊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弯刀,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砍。
寒光乍现,那人的脑袋被盖清一刀砍成两半,脑浆四溢而出。
这时的魏辉已经将草垛点燃,他取过叉子,将烧着的干草挑到草垛上,正是西北风肆虐的天气,火借风势,呼啦一下就烧起来了。
“子武快跑。”魏辉招呼一声,两人扭头就跑,水火无情,草料场到处都是易燃物品,跑得不够快可是很容易把小命搭进去的。
看见两人慌里慌张的从辎重营深处奔出,指夏育他们干活的羌人刚要发问,被夏育一把扑倒,弯刀往脖子上一抹,蹬了两下死了。
火已经点起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趁乱溜出去,片刻的功夫那个草垛已经火光冲天了,远近几里内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无数人大呼救火。
夏育等人也跟着大呼小叫,装模作样的救火,黑暗中人头攒动,谁也看不清谁。
有那官衔高的刚登上高处进行指挥,就被魏辉一箭射穿咽喉,坠地身亡。
辎重营顿时乱成一团,火越烧越大,扑救难度越来越高。
羌族大营乱作一团,夏育等人趁机溜出辎重营,本来还想去中军大帐趁火打劫,搜刮一些军事机密,可是摸过去一看,帅帐戒备森严,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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