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慕秦楼的丫鬟们聚在一起嗑着瓜子看无颜轩的热闹,那边玉台春是眼看着无颜轩的生意惨淡下来,愁白了几根头发。一来这些花魁就是一个妓馆最大的资本,没了花魁的妓馆通通熬不了几个月就要关门,就算无颜轩有七个花魁,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二来玉台春在无颜轩楼外四周加了一圈人手盯着,思诗、画尘也相继凭空消失了,盯梢的人无一个看见她们从楼里出去。
玉台春这才回过味来,那些花魁不可能自己就从楼里跑了。花魁们毕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再加上逃跑没有道理不带着首饰细软一起走,然而楼外无一人看见她们的身影,她们十有**是被高手掳走了。
玉台春心急如焚,然派出去寻找的人毫无进展,这奸人又隔不了几天就掳走一人,无颜轩的花魁已经七去其四,玉台春无法只得在城里各处贴了重金悬赏的告示。
这少年就是揭榜而来的。
玉台春仔细地打量打量了他,确信这少年不会超过十五岁。然而看这少年仪表不凡,恐怕来头不小。她左右思量,方才迟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难道公子是揭榜来查此案的?”
那对面的少年眯着眼睛,一副笑嘻嘻的神情,被人质疑了也不生气:“正是,妈妈不必担心,在下自有信心抓住祸首,哪怕不成也绝不会给妈妈添麻烦。”
玉台春心想,既然如此不如让他试试,遂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地讲了一遍。
那少年将折扇在手中缓缓地敲打,静静聆听,面色不变。
“……如此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了,画尘是前天夜里被掳走的,奴家派了楼里所有的人去找,也没找到,可怜我这无颜轩,如今可真的要毫无颜色了……”玉台春越说越难受,提起帕子抹了抹眼角。
“照你所说,那贼人是每四日行凶一次?”少年直切重点。
玉台春见少年认真询问起案情,也收起帕子正色道:“是啊,慕颜、琴瑟、思诗、画尘可不就是隔着四天。”
“若是不出意外,那他下一次出手就应该是两日后的晚上。”少年继续推断道。
玉台春奇道:“公子如何知晓他就不会换个章程?毕竟告示一出,自然会有高手前来查探,那贼人说不得就会换个时间来掳人。”
少年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两颗虎牙:“楼外安插着一圈人盯着,他还用了同样的法子掳走四人,说明他自信得紧。”
玉台春微微怔愣间,少年将折扇插在腰间站起身道:“如果方便的话,在下想参观一下无颜轩内部的情况。”
玉台春忙道:“使得的,公子这边请。”
无颜轩共有三层高,轩内中间镂空,可站在底端看到顶端。一楼是大厅,后边连着后院。
“后院主要是厨房和护院们住的地方。”
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槐花树,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树下一堆柴禾,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了。厨房的门半掩着,少年伸出手指轻轻一推,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跨进门里,灶台上还放着昨夜余下的半只熏鸡,揭开锅盖一看,是一个蒸好的馒头。少年在里面转了一圈,一会儿看看橱柜里的油盐酱罐,一会儿弯身敲敲地上的水缸,看了一会儿又转身出来。
“公子可看出什么?”玉台春满怀期许地上前问道,一双眼睛还时不时往厨房里探,仿佛里面立刻就会被揪出个人来。
“唔,什么也没有,我们去楼上看看吧。”少年懒洋洋地伸长双臂抱在脑后,毫不留恋地迈步走了。
看来是没有人了,玉台春一阵失望,跟上前去。
一楼大厅右侧有一座高高的楼梯,顺着楼梯就能走到二楼。二楼主要是妓子们居住的寝居,少年也没打算一间一间地闯进去查看,信步在走廊上观看了起来。据玉台春介绍,这正中的一面是七位花魁所住的地方,其余三面是普通妓子的卧房,而四个转角就住着那些扫洒的丫鬟。
这正中的一面寝居出来,就是一座延伸出去的小平台,正好在楼下大厅的台子上方。平日里一楼大厅中抚琴,二楼平台上起舞,仙音曼舞,流连忘返,连少年想来都不由拍手称妙。
见少年目露赞许,玉台春不由微微昂起首来,想要将自己这无颜轩夸赞一番,但一想到若是寻不回花魁,这繁华之地恐怕也很快就会易主了,她又没了心情。
二人又行到三楼。三楼无甚可看的,除了玉台春自己的房间,便是几间雅室,用作培养花魁之用。那少年照例随意看了看就放下了。
玉台春陪着那少年将整个无颜轩查看了一番,却无甚大收获,陪着少年走到大厅中不觉忧心忡忡。
“公子可是怀疑贼人就在我无颜轩内?”玉台春问道。
“也无什么不可能。”少年展开折扇,并不否认。
玉台春急道:“那可怎么是好,公子可需要趁着没开张将所有房间检查一遍?”
少年笑道:“妈妈无需惊慌,我也不是断言那人就在轩中,倘若贸然行事恐打草惊蛇。那人既然两日后定会前来,我不若那时候再来。”
玉台春总觉得放心不下:“公子不若这几日就住在轩中,奴家定当不会亏待了公子。”
少年准备离开,摆摆手道:“我尚要做别的准备,两日后定当如约前来,多谢妈妈美意。”
观这少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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