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礼和洋行是当时首屈一指的大洋行,设在上海,北京的只是分部。
这个洋行,连各地的军阀、革命党、袁世凯都惹不起,在它的背后是德国整个工业界的巨头,尤其它是德国克虏伯集团的代言人,如果得罪了它们,两国交战都有可能。
各方势力如果想买一点先进的东西,比如说光学设备、医疗器械、化学药剂、精密机械甚至枪炮弹药等,大多找这种世界级的洋行,而德国的产品质量之高是出了名的,所以这个德国礼和洋行实为个中翘楚。
表面上它做的买卖诚实守法,实际上背后狠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比如这次卖给杨威一大批军火,他能卖给杨威,就肯定能卖给其他人,他们在中国的混乱中起了多大的作用可想而知。
杨威知道这个门路还是同铁民告诉他的,实际上革命党的很多武器就是这么来的,只是苦于不知道细节而已。
得到这一批军火,杨威心中一则高兴,一则沉重。
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有了一定的力量,自己再加上同铁民、严伯勋完全可以组成一个精锐的三人小组,对上汪精卫、宗社党不再是一面倒的局面,不用每次都靠拳脚杀出一条血路。
沉重的是自己在这个纷乱的社会中越陷越深,以至于完全不能自拔,退也难进也难,退了就面临敌人的穷追猛打,进则面临的是袁世凯、北洋各路军阀等超级豪强,自己这点儿小火苗很容易就会被扑灭了。
“唉!还得利用革命党的力量一点点往前爬呀——”
“爬?什么爬?”同铁民离得近,听得见杨威的低声嘟囔。
“没什么——有了这批武器,我们暗杀部就可以实现转型了,我们这批武器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城里,一部分放在门头沟山里,俗话说狡兔三窟,这样做可以以防万一。”
当天晚上趁着黑夜,杨威带领两人将所有武器都藏了起来,只留下三人所用的必要装备。
第二天一大早,杨威领着两人到后海边上,找了一座最大最高的酒楼,登上最高一层要了个雅间。
杨威敲了敲墙,听了听响动:“嗯,隔音效果还不错。”
“杨先生,您这是要干吗啊?”同铁民不解的问。
杨威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三个刚从洋行购买的军用望远镜,分了两个给两人。
“你们看,就是这所宅子,如果这里是敌人的指挥部,而我们三个就是偷袭敌人指挥部的特种小分队,你们仔细观察思考一下,给我弄一份作战计划出来。”
两人端起望远镜仔细观瞧,就在北海的水边儿上,红墙绿瓦掩映之间,有一所巨大的宅院,里面亭台楼阁,极尽奢侈豪华。
两人同时一楞:“这不是醇亲王府么?”
“没错,就是醇亲王载沣的府邸,曾经的摄政王府,满清最后一个皇帝老爹的府邸。”杨威优哉游哉的嚼着花生米,那表情似乎给小孩儿讲故事一般。
同铁民两人心说这就来了,准是把我们当成特种部队训练呢,看来是和我们以前暗杀部的工作不一样,干什么都得一套一套的。
以前他们也就是弄点路边炸弹,来个自杀袭击之类的,从来没想过刺杀这种工作还得跟大兵团作战似的来个作战计划!
不过他们都有军事知识,尤其是严伯勋还在海军当过军官,当下一丝不苟的观察起来,观察一阵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同铁民上前报告,说作战计划完成了。
正好杨威也吃了个差不多,摸摸肚皮:“说吧,详细一点儿。”
“醇亲王府分东中西三路,中路为主体建筑,有银安殿及东西配楼;东路为家祠和佛堂及一些从属建筑,外院还有一个马号;西路有两座院落,是醇亲王的活动场所,有书房、正厅和卧房。
府内守卫力量大约有三百,仆人大约有五百,主要分布在正门、外院和西路两个院落。
如果我们在夜间偷袭的话,应该从最近的西墙角翻墙而进,直捣醇亲王卧房,以最快的时间刺杀掉,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一段路巡逻比较密集,大约二十秒就有一队十名卫士通过。报告完毕!”同铁民啪的立正,倒也像模像样。
杨威皱着眉头捉摸了一会儿:“看来守卫力量不弱啊——你们想到怎么撤退了么?在王府内沿什么路线撤退?出了王府怎么撤退?预计多长时间完成任务?怎么配备火力?卫兵追上来怎么办?有人受伤了怎么办?你们怎么没有画作战地图?”
这一顿问题问的俩人耳红脖子粗,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本以为完美的作战计划,合着在杨威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这时候还没有系统的特种作战理论,搞刺杀都是野路子,虽然同铁民上过军校,但毕竟只是个学生;虽然严伯勋当过海军,但中国的海军几乎是世界上最落后的海军,他们的见识哪比得上看遍了国内外战争大片的杨威啊!
“对不起杨先生——我们考虑不周,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杨威点点头:“嗯,有几点我要提醒你们,首先就是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其次,行动计划要达到时间最短,争取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撤退;再次,要注意我们三个之间的分工与配合;然后,要确定详细的进攻与撤退路线;最后,还要有备选方案!”
“是!”于是两人又开始了辛苦的工作。
而杨威呢,把眼睛一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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