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过去后,气候逐渐转凉。
金黄的落叶飘零在大街小巷,有的地方甚至早早下了小雪。雪细如牛毛,打在人脸上冰冰凉凉,片刻就化成一道水痕。
徐州的气候较为温和,这时还尚有行人身着单衣,在街上行走。
碧水涟漪的洞湖是徐州最大的景点之一,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才子文人驾一叶扁舟,浩浩然于江水之上,赏花吟酒,行尽风雅之事。
一艘不起眼的小舟静静地起伏于湖面,没有人过多在意。
倘若他们多看几眼,就会发现舟上的船夫侍女训练有素的的有些过分,沉默的有些可怕,好像习惯了在暗地里进行一些见不到光的事。
船舱里坐着两个人,正在对着窗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艘大船于之同行而过,船上的某位公子恰好看到其中一人容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手中折扇掉落都未觉察。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东西?”
说话的是一位美人,貌若/□□三分,神若惊鸿游龙,他身着一件白色长袍,神情十分冷淡。
他对面的男人笑着说:“你不觉得很美吗?”
那位美人神情愈发冷漠如霜雪,看得公子一阵心痒,深深为美人感到不值,他伸长了身子,企图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发现美人真无一处不精致,无一笔不妥帖,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脸色略苍白了些,好似生了场病。
他还想再看,那艘小舟却灵巧地拐了个弯,掉头而去。
“你无不无聊?”
虞乔冷漠地看着穆深,语气冷的快要结冰。
任谁,三更半夜被拖起来干自己不想干的事,都要生气。
虞乔一点都不想来徐州,他是个工作狂,没有加班就不能活,他最大的快乐就是工作,他爱看御案上的奏章远远胜过看穆深和徐州的十八个碧湖。
所以在穆深提出微服私访这个惊骇世俗的念头时,他是拒绝的。
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你这是玩物丧志你懂不懂!你一个皇帝,不想着为民谋福利,不想着争权夺势,一天到晚就晓得到处玩!玩个ball啊!
老太常的死解释清楚了吗?动荡的朝廷安抚了吗?虞长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吗?
这都没有,还玩个大头鬼!
当然,以虞乔的教养,他说的话肯定是相当的委婉,比如说:“陛下脑可是有疾,切不可讳疾忌医。”或“陛下何不乘风起,扶摇而上九万里?”
但是,穆深这个人,他不想听的话,就是天上的浮云,一点卵用都没有。
他不但不听虞乔的建议,还企图说服虞乔心甘情愿地和他一起去,为此拿出了有力证据:据那些要命的文件显示,虞长笙的老巢就在徐州,去看一看,肯定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东西。
虞乔不想听这个解释,并朝他丢了一个奏章。
你堂堂一个天子,手下是不是没有人了?非要自己去闯龙潭虎穴?黑衣卫是干什么的?智商是不是被狗吃了?????
穆深痛心疾首,说皇后啊皇后,你年纪轻轻就进了深宫大院,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美景值得人去追随,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奏章里浪费青春,熬成死气沉沉。
虞乔很想说,你要作死你自己去,不要妨碍本宫在朝堂殚精竭虑,最好你和虞长笙同归于尽,我直升太后大权在握,到时候想去哪里去哪里,还没你个傻逼碍我的眼。但他到底是个优雅的世家子弟,只能抿一口清茶压火气,打太极说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考虑的后果就是他当天夜里睡的正香,忽然被穆深拦腰抱起,一卷被子干脆一裹。直接上马车飞一样的离开了京城。
一直到飞到马车上,虞乔都极其不敢置信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活在梦里吧?我的奏章我的大/业我的计划全!耽!搁!了!
还有个傻/逼在你旁边喋喋不休,说要带你去看湖。
大半夜的,秋风瑟瑟,穿皮衣都嫌冷,去看湖?
虞乔活了二十年,头一次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原则性错误,他一开始就应该拿上邪捅死穆深,和太后联手,扶端亲王上位。
特么的连虞长笙都不敢让他放弃工作!
一怒之下,天雷动地火,一个漆黑无声的夜里,大齐当今皇后和皇上在马车里大打出手,打到最后直接换了个车厢。
虞乔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是接受过整套的世家教育,打小被武师以强身健体的名义传授武艺,后来他刻意训练过,不动声色间杀人不见血。穆深更不用提,枪/杆/子里打下的江/山,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时候,薛璃还没出生呢。
这样噼里啪啦打了一场架,虞乔当然是输了,穆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他念着虞乔肩上有伤不敢下太重的手,被来了几下狠的,一张邪气十足的俊美面容立刻挂了彩,看着好不凄惨。
虞乔和他干了一架,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怄心的不想说话。穆深那个王八蛋直接找了两个善于易容的黑衣卫去假扮他们,这简直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去徐州不可。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想开点,能怎么样呢。男人在一旁好声好气的哄,低三下四的端茶倒水。虞乔再气,也心软了。
他心软的一大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这事确实有利可图,有黑衣卫帮忙搞虞长笙肯定比他一个人暗中调查省事的多。
但是徐州
虞乔垂下了眼,嘴唇微微抿起。
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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