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迷雾升腾,视线模糊,三四个工人装着货物,钱白也在其中。
陆小陌好奇的看着他们,钱白不是瑞典人的伙计吗?为什么跑到这来了。
其实非洲有一批货物是东家让他押运的,货物不算多,没有船只,只得暂时搁置,幸而碰见了去印度的船队,才得以把货物押回。
雾气慢慢消散,货物整整装满了四辆马车,她和钱白坐在最后面的一辆马车上,货物共占了三分之一,有不多的空位供陆小陌和钱白挨着坐下。
她尴尬的往旁边挤了挤,好似这样就会有多余的空位。
钱白也发现了两人在一起的尴尬,只有不好意思的笑笑,露出深深地酒窝,“地方不大,委屈了陆姑娘。”
商队没有自己他们也省事许多,哪里有委屈之说,陆小陌说的绕口,“并没有委屈,还要谢谢你们才是。”
两人的对话很是客道,完全不像朋友,顶多算是客气的搭伙人。
钱白也感到两个人的关系突然之间变得生疏了许多,一直责怪自己嘴笨,叫人家陆姑娘干嘛。
“不如我叫你小陌吧。”钱白想着换一个称呼就开了口。
她微微愣神,“好啊。”
气氛尴尬一路上没什么交流,钱白比较沉默寡言,不知要和她说些什么。也怪自己,把家底全部倒了出来,现在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倒什么话题也找不到了。
清晨的阳光不热烈,茂密的森林里是斑驳的光影,不规则交错密布。这样凉爽的羊肠小道还算平整,没有太大的颠簸,不过还是晃的她晕乎乎的,眼睛也慢慢阖上。
钱白好不容易找到话题,高兴的拍着手,扭过头想搭讪,只见她趴在手推车上阖着眼帘。她睡着的样子俏皮中又带着些文静,睫毛弯弯上翘,风儿吹过,如蝶起舞。原以为只有眼睛可以是灵动的,谁知睫毛也竟可这样灵动。
五官精致光滑如水嫩,墨发竖起有英气。
这么美好的女子,竟让自己遇到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是这辈子的缘分。钱白专注的盯着她的脸颊若有所思。
……
楚流云所在的商队行驶在少有人经过的路上。荒草凄凄,树木萎零,乱石荒凉。
朝阳似火的燃烧着这片鸟不拉屎的荒地,商队最前面的领头人怀抱美女喝着小酒坐在马车里逍遥快活。
最后面没有货物的马车里坐着神色受伤的忧郁美男。他手里拿着一个单间包,装着七八个金镯子,几件洁净的衣服鞋子,没有多余的东西。
云纹布包是她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血。
那天在船上看她在绣一个东西,以为她变安静了,喜欢做些安静的事,自己则是站在外面静静地看她专注神色,巴掌大的小脸像个含羞牡丹,芬芳,娇艳。一针针娴熟扯动丝线的节奏不紧不慢,脸上始终带着的笑容有着悠然处变不惊的气势,如三月里送来的春风扑面。
她的样子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晚上月亮升起,她起身点燃蜡烛,他才察觉已到了晚上。
自吵架以来这次是心情最好的时刻,面带微笑的从厨房端来饭菜,让她把东西收好吃饭。震惊之余抬头看他,脸上没有乌云冰冷表情,有着似有似无的兴奋,看样子他心情不错,竟会端饭让自己过去吃。只有乖乖的过去,沉默的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继续绣着送给他最后的礼物。
这个场景是他们冷战以来最安静和谐相处的一幕,没有争吵,没有伤害。
第二天她还在绣着,直到楚流云制止她和钱白相处,派给她很多任务,她才没有时间来绣,虽然这样还是硬挤出时间,在临上岸的前一天绣好了云纹图案。
……
回忆到她与自己说的“晚安”竟是离别。云纹包是离别的礼物。可以说,除了记忆与礼物什么都没有留下。
连为什么离开都不知道,自负自大傲娇的楚流云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内,原来是他错了,错的离谱。她有自己的主意,也许早就厌烦了压迫,早就想离开。
他以为她知道他的好,只是对她严格了一点,爱逗她,欺负也不是真的欺负。她怎么不明白,也感觉不到,还是说他真的是冷血无情又冷漠的人,才会让她走的如此决绝。
他本应该是不羁高冷男主,此时却像乞丐,穿的帅气迷人,眼神空洞,疼痛深深扎入心底。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是有泪也流不出,心里的那堵墙沉沉的堵住心口。舒口气都带着沉沉的哀怨,不明。
他斜斜的刘海挡住视线,看着的不知是哪个方向,冰凉的手比攥着的鸳鸯玉佩要冰上几分。
没有人能逃出我掌控的范围,既然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走了,不把你找出来,岂不是对不起自己的自信。你伤我至深定要你百倍奉还,不要让我找到,若是找到必定要让你苦上千倍万倍。他这样想着,眼里也燃烧起熊熊怒火,狠绝的表情染满了魅惑而阴邪的脸上。
既然走了,何必要追寻。知道她受不了你,为何还要寻找。明明放不下,忘不了还要找什么借口。霸道的爱情,不是人人可以得到,因为他们有着折磨人与自虐的心态。除了把对方折腾得遍体鳞伤,心里留下深深的伤痛,还能留下什么,恐怕只有仅剩的一点怜惜与爱吧。
楚流云此时就想着折磨她的方法和最快找到她的方法。笑的邪魅,想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钱白,敦煌人士……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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