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紧闭着眼睛摇头。他的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嘴角挂下了一条红丝。小麦随手扯过枕巾塞到他嘴里:"别咬嘴唇了,咬这个!”
邵靖总算放开自己的嘴唇,狠狠咬住枕巾。小麦和他挨在一起,几乎能感觉到他每块肌肉都因为痛苦在抽搐,但束手无策。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小麦听见有人进屋,接着奶奶在喊:"春弟,在哪儿呢?”
小麦不得已答了一声:"我在邵先生屋里,有点事,奶奶我过一会出去。”
邵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终于放开了嘴里的枕巾,长长吐了口气。小麦把枕巾扯出来,小心地问:"好点了?”
邵靖轻微地点了点头,疲惫地放松身体。小麦看看枕巾,已经被咬出一个洞来,不难想像他的痛苦。邵靖半闭着眼睛,脸侧枕在他腿上,脸色还发白,眼睛周围一圈青黑,唇角却洇着血,很惊悚的对比。小麦忍不住拿枕巾给他抹去嘴角的血,小声说:"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总这样也不行啊。有多久了?”
邵靖眉头一皱,嘴唇动了一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闭嘴。”
小麦没办法,只好继续坐着,直到邵靖脸色终于有了点红润,自己坐起了身,他才觉得腿麻了,往起一站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咬,忍不住呲牙咧嘴。
邵靖看他一眼,伸手扶了一下。小麦顺势在床边坐下活动腿脚。身上一阵冷飕飕,他才发现穿着个小背心就跑进来了。这时候奶奶已经走到邵靖房门外边:"春弟,小邵,出来吃饭了,你们在干啥呢?”
小麦尴尬地看看邵靖再看看自己。因为在客厅里睡觉,他好歹还穿了条薄衬裤,邵靖却只穿了一条内裤,还是三角的……他身材是真好,露在背心外面的肌肉线条清晰又不过分夸张,均匀的蜂蜜色,从肩到腰是十分漂亮的倒三角形。小麦从小长跑,身体也不错,但属于修长型的,看起来就没有邵靖那么健美,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一直看到内裤边上露出几根毛发,小麦觉得不妙了--他,有点反应了。
早晨这段时间本身就有点奇妙,小麦又是好几个月忙得脚打后脑勺根本没想到这事上,现在心思一动,反应快得连他自己都诧异。几分钟连脸带身上都热了,小麦也顾不得这副模样出去会不会吓着奶奶,嘴里胡乱嘟囔了一句赶紧就跑了。
果然一出门就吓奶奶一跳:"春弟,你这干什么呢?天还冷呢,穿这么点跑小邵屋里干什么去?”
小麦蹦到沙发边上去穿衣服:"没什么,邵先生有点不舒服,我进去看看。”
"不舒服?小邵有啥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奶奶,我没事。"邵靖从房里出来,走到厕所去洗漱,"就是低血糖,老毛病了。”
"哎呀,那就是不吃早饭落下的毛病。"奶奶一边摆碗筷一点念叨,"你们年轻人哪,觉得身体好,就是不注意。快来吃饭,以后天天都要按时吃早饭,晚上不要熬得太晚,保证就没事了。春弟,你也快去洗脸刷牙,来吃饭。”
小麦尴尬地蹭到厕所去,邵靖已经洗了脸,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小麦觉得那目光里有几分冷峻,心里有些虚。邵靖转头去拿毛巾,漫不经心地说:"你是?”
他没说出是什么,但小麦已经明白了,略一犹豫就坦白地点头:"对。"然后赶紧补了一句,"但我对你没别的意思。"他说话的时候心里有些沮丧,看来是要失去这一千一的月租了……
邵靖脸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小麦刷着牙,听他在外面跟奶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忽然有点气:gay怎么了?难道是gay就比他矮一头了?爱租不租,怕个毛啊!
"春弟,"奶奶看他出来,赶紧招手,"快点,豆浆都要凉了,凉了吃不舒服。”
邵靖低头剥着鸡蛋,嗤地笑了一声:"奶奶?春弟是麦子的小名?不是应该叫春丫或者春妮什么的么?”
小麦怒目而视。奶奶笑着说:"春丫春妮那是丫头片子才叫的,春弟的名字是我取的,起个小名好养活。”
邵靖低着头笑:"我们家那边倒有习俗给男孩起个丫头的名字,说这样才好养活呢。”
小麦气死了。其实小时候就经常有伙伴说他这是个丫头名字,但谁说出来好像都没邵靖这么欠抽。可恨奶奶看不出来他的阴险,还笑眯眯地真跟他讨论起名的风俗来了。
小麦郁闷地狠狠咬了一口油条,想像这是在咬邵靖的脖子。不过他油条还没咽下去,有人敲门,他起身过去开门,只见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外,一看见他就露出八颗牙:"你好,你就是麦先生吧?”
小麦诧异:"是,您是哪位?"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哦,哦--"年轻人搓着手,满面春风,"我姓周,周琦。我,是来找邵靖的。”
15、撞煞 ...
周琦?小麦猛然想起来:"你就是介绍白--那个兔子精的人?"他记得邵靖当时说过,以后会找周琦算账。
年轻人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容有点僵:"啊,是,是我。”
"那请进,邵靖在屋里。"小麦侧身请他进来,"他吃早饭呢。”
周琦笑得人畜无害:"那太好了,我正好也没吃早饭。”
这次轮到小麦嘴角抽搐--这人也太实在了吧?谁说要请他吃饭了?
周琦欢天喜地从小麦身边挤过去,扯开嗓门就喊:"邵老大,我无家可归,来蹭饭--呃,这,这位,这位大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有老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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