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刃心下喟叹,父亲竟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爹,大哥,我想跟你们商量个事请。”
话一出口,就感到气氛有点僵硬,任刃不明所以的松开手,转到二人面前,继续说,“我跟着行军没有个像样的身份,难免兵将们会疑虑,对军队来说终究不是好事,所以我觉得,趁着一会儿吃饭,爹你跟大家说一下我的随军身份吧。”
任封疆和任锋这才对视一眼松了口气,还好没又犯浑说要回去。任锋先开了口:“要什么随军身份,你是我弟弟,我出兵打仗带着我二弟出来历练下不行吗?陛下都允了的,谁敢多言?”说到后面,俨然已有了火气。
任刃无奈,大哥还是那副火爆脾气没变。摇摇头,“大哥,话虽是这么说,但既然在军中就该有份职责,毕竟我的身份比较尴尬,难免会引的多心……”
任封疆毕竟是老将军了,立刻就明白了任刃的意思,赞同的点了点头,“恩,难得刃儿想得周到了。刃儿想要什么样的身份?”探寻的看着幼子。
任刃一笑:“我可是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上阵打仗暂时怕是不行的,在弁京的耍刀弄枪是上不得台面的,我就不去前线捣乱了。”
其实任刃清楚,自己的武艺绝对不低,十几年来父亲亲自教导又会差到哪去?可是一来他若是上战场父兄必然都不放心,还不如不去免得他们担心;二来若是去了前线怕将士们多心反而不美了。
“爹,我倒是可以充军医。”任刃说。
“军医?”任封疆和任锋真的惊讶了,从没听说任刃何时学过医了啊。
“爹,我这一年多一直在宫中作太子伴读鲜少回家,但其实大多数时间太子是有很多政事要帮着先帝处理的,所以我闲来无事翻了许多医书,也算略通岐黄之术了。”
二人都更是疑惑,任刃早产,身体一直虚弱,幼时几乎每天都要被逼着喝药,最是厌恶鼓弄那些汤汤药药的东西,怎么会主动去学了医术?
“爹,大哥……”任刃自然知道他们疑惑什么,“其实在宫中时,一次我身体不大好,” 忙伸手安抚露出焦急之色的父兄,淡淡一笑:“陛下当时宣了太医来,那位太医便一直帮我调理身体,一来二去也和那位太医熟识了,便略学了一些,后来想着自己的身体自己会调理才是正事,闲来无事也就看了些医书。”
其实任刃倒不算是撒谎。上一世,他被圈养在后宫之中,那人除了要用到他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才来找他,经常一个冷落便是数月。那时的自己心心念念都是见到那人,郁结于胸便将多年的病症引了出来,一病不起。迷迷糊糊间是秦太医为他诊治,他稍好些后秦太医更是常来陪他聊天,教他医理,也算打发了时间了。
所以他说略通医术其实是谦虚了,他可是跟随着秦太医学习了十年之久。
不管怎样,这个说法还是被父兄接受了当晚,任封疆当着众将士的面宣布了任刃的军医身份,并将他的名字写入了军碟之中,算是正式落了名。
任刃也很乖觉的与染墨收拾了细软搬到两个医童的营帐之内同住,不再搞什么特殊了。任封疆和任锋阻拦了一下,见他主意已定就也没再强迫。
第二日上路的时候,由于军医要料理随军携带的药材,任刃命染墨继续随军前进,自己坦然的带着两个小医童坐了马车,不再去折磨自己的大腿和t-u,n部。此时任封疆和任锋才明白过来,什么稳定军心说的冠冕堂皇,他明明只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能赖马车吧!
颠簸的土路晃得人双眼发晕,任刃无奈的扔下手中的医书,靠到了马车的内壁上,书是看不成了。
打量着眼前窝在马车移交两个十岁左右的小药童,看着两个孩子娴熟的翻捡着铺晾的药材,任刃便凑了上去帮忙。虽然都是些常见的药材,但曾经十年如一日的帮着秦太医干活,手法自然是比两个孩子要熟练的多,少年细长的手指迅速的拈起干枯的药草,拣摘归类,动作娴熟的俨然就是行家中的行家。
他举动吸引了两个医童好奇的目光,圆头圆脑的那个先开了口:“你师从何处的?”
任刃一愣,回望他,“怎么了?”
圆脸医童犹豫了下,说:“手法与我们的很像。”
任刃闻言失笑:“无非是挑挑拣拣罢了,有什么像不像的?”
两个医童不确定的对视一眼,便没再说什么。
“对了,” 这次是任刃发问,他指了指座位上一摞的医书,“这是你们俩的吗?”
“当然不是。”二人齐声道。
任刃一听也是,那医书很是珍贵,堪比宫中的藏本了,怎么会是两个小医童的。但居然这么不知珍惜的随意仍在马车里,任由人翻看,让任刃有些心疼了。
“那是林大夫的。”圆脸医童说。
“林大夫?”
“恩,是我们军医啊。”
“啊?”任刃愣了,“那他人呢?”军医该是随军的吧?他怎么没看到人?
“哦,我们大夫出门游历去了,约好了后日在富州见。”
任刃无语,这也太随意了吧。随后觉得不妥,若不是他提出当军医,军队中岂不是没了大夫,若士兵身体不适该怎么办?
似乎明白他疑惑什么,圆脸医童笑嘻嘻开口:“平时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俩就可以给治了,不用劳烦大夫的。”
任刃傻眼。医童只是负责料理药材和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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