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卓逸躺在床上,耳边夹着电话,优哉游哉的样子与书房里的人成了立场上鲜明的对比。他让庄卓逸继续说,不在乎他揭穿自己的那点阴谋。
“你一次试探我还不放心,就有了今晚第二次试探。你早就让小六子把消息透露给郭笙,说跟你一起夜探红门的人会出现在俱乐部。而且,你还在我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如果我和郭笙都是同盟,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我们的谈话会非常明朗。所以,我那句世界语不是说给郭笙听,而是说给你听。”
卧室里的庄卓逸笑眯眯点头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并说:“我本身就是个怀疑论者,你城府太深,我不得不多试探几次。”
“既然已经明白我跟凶手没关系,就赶紧把门打开!”
“不要!”庄卓逸果断拒绝“你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放你走?你走了,我去哪里找个跟你一样的助手?我早就说过,你无权拒绝我。”
这一回,齐俊阳是真的火了!几乎是大喊着问他:“这是什么权利?”
“我对你的权利!别忘了,我能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也能剥夺你的身份!我能留有你的资料和唇纹,就等于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你可以说我强权霸道,也可以说我阴险狡诈,但事实是我不会放你走。”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哄的一声和齐俊阳的吼声:“庄卓逸!”
不在乎他到底打碎了什么,庄卓逸眯眼一笑:“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愤愤地扔了电话,对准被他一脚踹烂的桌子又踢过去,随即,平复了一下错乱的呼吸,抹了把脸。
情绪不稳是兵家大忌,齐俊阳早习惯控制自己,不知为何,自从和庄卓逸相识以来,他越发难以掌握自己的情绪变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齐俊阳坐在地上思索着如何摆脱庄卓逸。虽然困住他的书房不大,他可以有很多办法逃出去,但麻烦的是庄卓逸这个人。
每一件事都是不起眼的,但放在一起就会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特别是追兵就在附近。齐俊阳还不想丢掉煞费苦心得来的自由,虽然此刻他很想冲出去教训一顿那只狡猾奸诈的狐狸,然而,理智还是命令他稍安勿躁。
随手在背包里取出一把匕首,反复地看着好钢上映出自己的摸样。花白的头发至今没有好转,时至今日,他已不记得自己满头黑发的样子。
摸样可以遗忘,疼痛可以消失,但有些事是狠狠刻在灵魂上的,只有死亡才能带走这些如跗骨之蛆的回忆。
也许,让庄卓逸磨掉自己的棱角,会更容易生存吧?
这念想刚刚冒头,便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他可以不再拿枪,可以不再杀人,还可以遗忘自己,但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妥协!
想罢,齐俊阳决定反击,向庄卓逸反击。首先,他确定了武力对庄卓逸来说并没有用处,除非能杀了他,否则这人绝对会在你喉咙上反咬一口。对付他,必须智取!
齐俊阳打量了一眼整个书房,看到对面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他起身走过去,把画摘了下来,后面的保险箱门就这样暴露了。齐俊阳很想知道,当庄卓逸意识到自己能够打开他的保险箱时,会是什么表情。
开锁虽然很麻烦,对齐俊阳来说却是手到擒来的。打开保险箱的门,看到里面有些债权书、股份持有书等等重要文件,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把东西拿出来后,果真在最里面看到一个牛皮纸口袋。
里面会是什么呢?齐俊阳怀着些许兴奋打开了,也许这是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露出难得一见的古怪神情。
手中是一本有些老旧的相册。
翻开来看,第一张映入视线的是一个穿着连体衫嘴里咬着奶嘴的娃娃!
这娃娃大概还不到一岁,爬在地上伸手勾着一个大人的手指,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满是清澈又好奇的神采。齐俊阳呆呆地看着照片,发现照片下面贴着标签纸,上面有秀美的钢笔字“小逸,八个月”
这,这是庄卓逸?齐俊阳难以相信,那个狡诈的家伙小时候竟然这么可爱!
第一页都是小庄卓逸的照片,有一张还是光着小屁屁,快要哭出来的摸样。齐俊阳忍不住想笑,因为那屁屁上还留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所以小家伙的脸上才会出现可怜巴巴的表情。
整本相册里都是小小的庄卓逸,或顽皮可爱;或古灵精怪;或天真无邪;或委屈大哭。从爬爬宝宝到四五岁的都有。不知不觉的,庄卓逸入了迷,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竟也消掉心中大半的怒气。翻到最后的时候,发现在上面粘着一打照片,而且都是背面朝上。
把这些照片扯下来,再次惊讶。照片里的人还是庄卓逸,看样子大概有五六岁了,只是相比与之前的照片来说,这上面的孩子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天真可爱的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木楞的失神,宛如一尊精致的玩偶。再看下去,最底下的两张大概有七八岁,越发漂亮的孩子,却在眼中透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冷漠、阴郁、孤独。
不知何时,齐俊阳已经坐在地上倚着后面的墙,手里拿着这些照片,不得不想,庄卓逸出生后有个幸福的家庭,奇怪的是照片中只有他的哥哥和一位老人,却没有他的父母。到了五六岁的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就是说,那一年他经历了什么,造成他的变异。
看手中最后一张照片,他背后的风景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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