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一片哗然,原来那人便是南宫家主,各人心中暗自庆幸,亏得方才没有打他们主意,但后来那人是谁?似乎是准备与南宫家主相斗,那么也必然是高手。众人正想跟出去,一起瞧瞧这百年难遇的高手一战。
只听窗边一白髯老者道:“南宫家历代家主虽不曾行走江湖,却盛传南宫氏武功路数诡异见长,剑术轻快,身法邪魅。今日小老儿竟是见到了当今最年轻的南宫世家家主,亦可算是没白活这六十余年,今后可有的夸口了!”
说罢,扬头将手中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桌子对面另一虬髯汉子嗡声道:“南宫家主如此大的名头,那青衣人又是什么来历?怎敢和南宫家叫板?”
店内众人站起的身子顿住,纷纷转头去看青玄三人,青荷一手扣住凌雨薇手腕,见诸人视线望来,不由“哼”了一声,“那人自然是找死之人!”
白髯老者呵呵一笑:“姑娘好狂的语气!老朽观那青衣人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清气凛然,怕不是寻常人吧!只是老朽倒是不知晓近日来竟出现了这许多新秀。果是老了!”
那虬髯汉子道:“洛老,不如咱们去瞧瞧,看看南宫家的武功是否如传闻一般!”
话音未落,青荷一声冷叱:“谁若擅自跟上去,便是死!南宫家的热闹你们也敢看?是活腻歪了!”
众人经他一喝,登时止步,为了看热闹得罪南宫世家,搭上小命不值得。然而,那虬髯汉子却是哈哈一笑,“姑娘此话差矣,在下几人倒是武学痴人,一直想看看名震西川的南宫家绝学是何种模样,今日,便是死,在下也要先睹为快!”说罢,他们一行人带头,后面众江湖人顿时再也坐不住,一窝蜂似的涌出了客店。
后面店家大呼:“众位好汉!请先将帐结了!本店小本经营啊……”
一语未毕,不知谁回手一扬,一锭纹银甩在了他面前,店家拿起来掂了掂,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凌雨薇娇躯一拧,摆脱青荷的挟制,当先窜了出去。
青玄青荷紧随而出,三人皆是轻功卓绝之人,一跃便到了众人前面,这些人也不争抢,自后紧跟。
凌雨薇侧耳细听,顺着官道追了下去,过了村子,是一处荒林,正午的艳阳在稀稀落落的树木间直射下来。
沈愈早就站定,负手而立,青色长袍随风舞动。
南宫靖玄衣如墨,卓立当场。
二人相望片刻,南宫靖抬袖道:“久闻东海碧霞宫的威名,早想领教!”
沈愈凤目中寒意涌动,面上却一派光风霁月,“天机殿与碧霞宫一向共进退,你既知沈某来自碧霞宫,还执意如此!想必也不会顾及后果如何!”
南宫靖一声长笑,“沈兄不过出来历练而已,在下想来,碧霞宫不会顾及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子,凌雨薇,在下要定了!”
沈愈怒极而笑,长笑一震,他向来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万事皆空,可他被南宫靖摆了一道,如今又出言挤兑,这时竟不能自控,只见周遭树木被他这一笑震得叶落纷纷,众鸟惊飞,飞得慢的竟是被震落在地上,伏地不动。
南宫靖面色微变,碧霞宫神功法门众多,虽不知沈愈练得是什么功夫,但足见他内力深厚。
自后跟来的凌雨薇三人亦是脚步微顿,只觉得他这笑声震得人心扉欲裂,三人俱是止步。身后众人也随着停了下来,远远看着。
沈愈一笑罢了,似乎出了数日来的郁气,恢复了以往的清风疏朗,他凤目中闪过华光,“真可惜,阿薇不愿跟你走!若你安生退回西川,沈某将既往不咎!”
南宫靖嘴角一扯,面上一片冷凝,“多说无益!恕难从命!”
沈愈凤目中暗光一闪,“那便请吧!”
众人也不见二人有什么起势,沈愈站得随意,有一种山不动我不动的气势。
南宫靖身姿挺直,如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兵,冷硬如铁,孤峭冷然。
“我新近研习的一套剑法,‘碧月流光’,请指教!”
话落,南宫靖长袖一抖,自袖中划出一柄无鞘墨剑,指间轻弹,墨色长剑发出一声铮然剑鸣。
沈愈手腕微动,一根细长的天蚕丝便缠在手上。
蓦地,南宫靖一声冷笑,玄色身影一跃而起,墨光一闪,剑势奇快,如彗星袭月一般疾扫沈愈前胸,这一剑看似轻巧,剑势所挟压力已向四周散开,重于山川,墨玉剑芒在烈日下划出一道幽光。
众人承受不住,向后退去。
沈愈青袍拂动,天蚕丝细如蛛丝,反手迎向墨玉剑芒。
只听极细微地一声响,直入耳膜,众人听得胸中一恶,白髯老者脸色一变,“仅这一剑,这两位武功便已出神入化!真是惭愧,小老儿也算开了眼界,那青衣人究竟是谁?也挡得下这一剑?”
他们离得远,只隐约看出沈愈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迎战,却未看出是何物。
南宫靖墨色眸子中现出一丝遇见敌手的热切,二人一触即回,南宫靖身在半空,身子却诡异的一滑,竟是在半空中便转了方向,口中喝道:“碧月流光!”
剑势一领,墨玉剑在他功力催动之下竟生生裂出一道三寸墨色剑芒,如一轮弯月,倾泻而出。
这一剑,不见去势,只见流光,仿若万里河山被月色笼罩,那光却是其寒如冰,周围三丈之外都感到了外泄的冰寒剑气。
众人又退,这时已不见沈愈的身影。
凌雨薇紧盯着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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