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臣面上现出一丝神秘,随后邀过风萧,再次走入隔水楼中。
待文妧再次回到远处,四周依旧热闹非凡,却再没了先前送自己灯盏少年的身影,说不出心中的几分失落,她紧了紧手中的灯盏,慢慢行至回府,行过后门处溯光忽然出现在眼前,呈上一封拜帖。
文妧打开,略过了中间的那些无用话语,落款处正是‘刘秀’二字,文妧不禁皱眉。
溯光见主子看完了手中的拜帖,开口提醒道“如今那位公子还在府中,等待了已有两个时辰。”
文妧一震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身旁流影回到“已过亥时。”
看这阵仗,对方明显自文宴散场便在等自己了,这刘秀还真是有耐心。
文妧看向流影吩咐道“让管家安置对方在前厅吧。”
流影领命离开,文妧向前走去,恍然间想起白日中娴孟君的话语,遂回到房中换了一身棕色长袍,又着流影来为自己描了描眉角,这才缓缓向前厅走去。
前厅中刘秀还是那个刘秀,神态间仿佛对一切都兴不起丝毫的兴致,一袭衣袍华贵无芳物,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松竹的镶边,腰系玉带,衣饰整体的镶嵌颇有纹路,其金贵程度甚至和朝中大臣有得一比,面色清秀,难为一双剑眉衬着一双带有风韵的眼,不经意间透出锋芒。
刘秀捧茶,不觉间听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半刻后率先开口道“文府这待客之道真是不错啊…”
文妧刚才行至前厅入门的槛前,前脚尚未踏出,却忽然听到刘秀一言,赞叹道“公子好听力。”
“也是依赖这听力了。”刘秀慵懒说道“不然怎么能够进入这文府。”
文妧皱眉“旁人看了许久,却不知我是文府公子,没成想刘公子是靠听的。
”
刘秀道“我在的认知中眼见为虚,耳听……也许为实。”随后出言提醒“你可还记得宴场中途从二楼抛向你前方那个粗人的剑?”
文妧心中意念一动,当时…粗人…剑,她瞬间抬头,是当时前方那个壮汉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时,溯光从二楼雅阁中抛出的剑,顷刻眼中带有抹不尽的光亮看向刘秀“还有呢?”
“我对声音太过敏感,我一直很讨厌这点,但今日却不得不承认也是有好处的”刘秀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随口说着“任那壮汉体如何彪悍他的体形都无法挡住二楼贵客的视线,能够被挡住的只有你和当时场中另一名无关的路人,这事本来我是不太在意的,没成想与此时应该无关的你随后却开了口。”
刘秀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神色继续道“二楼的人都是崔府请来的贵人,而贵人又为什么要在意一个一楼寻常人是否能够看得见文宴大局呢?在下不才,后来派人去查了查二楼的究竟是哪些贵客,整份名单中唯独少了那间抛出剑的屋子。”
文妧微坐一旁,侧头饶有兴致道“隔水楼是文府所持的产业,正如你所说,当时他确实说了句碍眼,那碍眼可能是吵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挡住人视线的意思,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文府少爷的?”
刘秀满意的点头“能让我确定你是文府少爷的,是您亲自进入了江南处那位阿杜小公子家。”
文妧心中顿时一惊,扫眼直视着刘秀的双眼“之前是你派人一直跟着我?”
刘秀叹气道“不然呢?”
若当时跟踪自己的是刘秀的人,那自己心中那所认定为是娴孟君派来的…那一瞬心中掠过一丝的懊恼,适时流影忽从门外走入,沉声在文妧耳旁言说‘那位’又出现了,还折走了梨花枝桠,正好被溯光看到。”
文妧一听,心中本就有着几分恼怒刘秀的猜忌与言论,恰巧后山中那位带着面具的男子光是随意闯入别人府院还不够,竟还动上了手,心中顿时复杂万分,也甚至顾不上有刘秀在一旁,开口对流影怒道:
“去寿材店订二十副棺材来!无论大小,给我凑齐!两日!多少钱都无所谓。”
刘秀听闻不觉间将随意搭坐的身子坐正,将手中的茶盏也小心翼翼地摆正在桌上,心头暗算者自己带来的一名暗卫能否带自己活着走出这文府。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屋外漆黑的夜色,觉得等同痴人说梦。
恰时正对上文妧一副冷冷的笑意“刘公子自太原来,在隔水楼休息不如留在我府上两日,让我尽地主之谊?”
刘秀一阵哆嗦顿时没了底气“不……不用,在下。”
文妧仿若未曾听见对方的安排,继续笑道“就这样吧,我乏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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