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已经被高放看穿,君书影也不用再在他面前强作威武,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一副虚弱模样。
瞥了高放一眼,君书影嗤笑一声:“我的内力只是暂时无法施展,休息一会儿就会好,想是余毒未清,过几天自然会好。你做什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高放皱著眉头没有作声,拿起君书影的手腕又一次细细诊脉,纤秀眉宇越皱越紧。君书影被他这副表情搅得心烦,一把挣开高放,不耐烦道:“我说了没事,不用再诊了。”
高放动动嘴,难以启齿一般,迟疑地问道:“教主,你……你嗜睡,作呕──的状况,什麽时候开始的?”
君书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沈思了一下答道:“上个月中。”
高放低头沈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看向君书影,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君书影充满疑惑的双眼。吞吞吐吐道:“教主,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书影不耐烦地说道:“快说!”
高放咽了咽口水,眼睛看著君书影的肩膀,说道:“虽然很不可置信,可是,教主你的脉象,是──喜脉。”
满室寂静,惟有窗外沙沙雨声。
“什麽脉?”
“喜脉。”
……
“……什麽东西?”
“……是喜脉,教主。”
君书影愣怔了片刻,艰难起身,推开高放扶上来的手,踉跄走向门外。
“教主……”
君书影抬手阻止高放跟随,低声道:“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一个人静一静。”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外慢慢挪著,脚步拖在地上,重似千斤无法抬起一般,连到了门槛处也不知抬脚,绊倒在门边。
高放轻叹一声,走过去蹲下,伸手扶住君书影的肩膀,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事情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说过。人类,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孕育新生命的永远是雌性,母亲。他和君书影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君书影是个男人,还是个自傲自大野心膨胀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此刻他的身体里,却在孕育著另外一个弱小的生命。无比荒谬的现实,无比现实的荒唐事。
“教主,其实古代的传说里,很多上古之神都是父生子子生孙……这个也不算什麽稀有的事情……”高放睁著眼睛信口胡诌。君书影低著头,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给我一碗药。”
“什麽?”高放顿住。
“给我一碗药,你知道是什麽。过後就──你忘掉,我忘掉,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高放沈吟了一下说道:“刚刚两三个月,堕胎是可以……”君书影听到这句话时身体明显一震,高放心知这种话对他刺激太大,忙转开话题,“可是,有一个问题。我虽然不知道这,这个东西是怎麽来的,但是看来和青狼下的盅有关,你的内力总是无法恢复,也和它有关。把这东西拿掉,好的结果是,它无法再禁锢你的内力,你会恢复功力。坏的结果是……”
“我的功力会跟著一起流失?”君书影接过话。
“恩,就是这样。”高放怯怯地点了下头,犹疑了一下,接著说道:“我刚才给你把脉,你的内力并没有损失,倒像是被那个东西吸引住用来保护自己。所以如果等他长成……生下来,到时它用不到你的内力护体,自然会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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