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带着凌青一起走的。
竹园就交给了喜梅负责。
临行前,按规矩去向门主请安。
北堂正陪林嫣嫣在留香居下棋,隔着厚厚的垂地纱帐,他们都看不清彼此。
北堂傲坐在里面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淡淡说了句“好!”。
倒是林嫣嫣,轻轻柔柔地对言非离说,“言将军,路途遥远,您保重身体。”
“多谢林小姐关心!”下次再见,恐怕就要称她为夫人了。
言非离苦涩地想。
“非离,战争之事诡异莫辨,你去支援简境,帮西门门主分分忧是好的,但要晓得轻重。”
“是。”
这话北堂虽说的清冷,但言非离却心下一暖,知道他是在绕着弯子提醒自己小心,不要太拼命。
言非离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因为他还要回来,他还在等,等有一天能再见到离儿。
这次出发的大军,还有一个人随行,竟是秋叶原。
言非离看见他时大吃一惊。
秋叶原好像也颇为苦恼,因为与其说他是自愿去的,不如说是被胁迫。
因为那个西门越,喝了他的药后,风寒是好了,可是还有一些咳嗽,便说是他的药不灵,要他遵守诺言随他处置。
那药本来就是治风寒而不是治咳嗽的,可是秋叶原说不过他,只好听从他的要求,收拾收拾包袱来做随军军医了。
部队在半个月后与南方简境分舵的人马汇合,言非离才了解到真实情况的严重性。
因为南部水患,又多是几个分散的小国,大家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余力抵抗滇国的进攻。
目前为止,已有两个小国并入了滇国的境内,四天门损失了六个以上分舵。
言非离非常熟悉简境及周边地形,很快就进入了状况,大致了解了形势。
此后一个月,除了一些小规模的进攻和挑衅外,双方都没有大的动作。
言非离疲惫的回到大帐。
凌青伶俐地上前帮他脱下盔甲。
他已经换了军服,是言非离地军卫。
“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属下这就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
言非离拦住他,“我不想吃,待会儿再说吧。”
谴退凌青,言非离倒在床上打算小歇一会儿,谁知竟昏昏沉沈地和衣睡到半夜,醒来后吓了一跳,暗念自己的身体确实大不如前,竟然如此经不起劳累。
起来点上烛火,看见桌子上有一些简单的饭菜。
想必是凌青将饭菜端了上来,见他睡着了,不好叫醒他,便放在这里了。
言非离坐下来打算吃一点,可是怎样也没有胃口。
大概是时间长了,菜已经凉了,油凝固在表面上,看着就没有什么食欲。
军营的饭菜本就做得粗糙,没什么味道。
言非离倒不讲究这些,毕竟再难吃的东西他也吃过的。
在军营中,稳定的作息是非常重要的,战事随时都会发生,必须保证充足的体力。
言非离夹了一口菜,还未放进嘴里,一股油腻之味突然让他不能忍受,猛地放下碗筷冲到帐角,呕了出来。
21
凌青见帐中烛火亮了,走了进来,正见到言非离在帐角干呕不止。他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将军,您怎麽了?”
言非离缓下气来,“我没事。”
回到桌边,看着那些菜再无半分食欲。
“将军,您脸色不好,真的没事吗?”凌青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菜太腻了,吃不下。你把东西撤了吧。”
“要不我给您再去准备些热菜饭好了。”
言非离摇摇手,示意他不用了。
“大半夜的,不要弄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吧。”
“是。”凌青端着东西下去了。
言非离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来是最近自己太疲劳的缘故。
回到床边脱下外衣,从里面掉出一封红纸。言非离愣愣地看了半晌,才弯腰拾了起来。
这是四天门的传喜柬,上面只大大印了几个字:北门门主新婚大喜,天门弟众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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