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四娘距武敏之的豪华马车,尚有十米距离,月奴便从车厢里跳了出来,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扑入了她的怀里。春四娘抱着月娘奴上车坐定,久别重逢的喜悦真是咕噜咕噜直往外冒。她握着月奴的两只前爪,让它躺在自己腿上,然后将整张脸都埋入了月奴背后,一边在它身上挤来压去,一边絮絮叨叨地与它说话。月奴也不知是怕痒还是觉着舒服,摊脚摊手的,并不挣扎,只是直哼哼。
一人一狗正玩得开心,春四娘一抬头,透过雕花屏风看见了坐在外面隔间,武敏之那世界末日般的脸。她自知失仪,忙坐直了身子,顺手轻轻地在月奴的头上敲了一下。月奴委屈地呜了一声,抬起乌溜溜的眼睛,幽怨地望着春四娘。
春四娘在它被敲的地方亲了一囗,悄悄指了指武敏之,附了嘴在它耳边道:“乖,你爹正伤心,别闹了啊。”月奴支起身子,向着武敏之的方向,伸着舌头,讨好地对他呜了一声。武敏之哪有心思理它?它很是没趣,悻悻地躺了下去,把头深深地埋进了春四娘的腿间。
春四娘表面上严肃了,心思却活络得很。听声音,马车已经驶出了平康坊,因为宵禁,长安的夜分外寂静,马蹄声便分外清晰。春四娘凝神听了半日,确定整条街上只有自己乘坐的这辆马车。而且,巡夜的武候小分队,对这辆马车恭敬得很。典型的特权阶级啊。要是站在马路上仰望特权阶级,春四娘会对他们滥用职权的恶劣行径嗤之以鼻。问题是如今她坐在了特权阶级的车上,自己也享受了这特权,心态便大不一样了,由嗤之以鼻变成了真是好啊。
近日春四娘原本处处不顺遂。当日为了稳住春玉娘,她夸下了海口,这几日春玉娘便催促着她展示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她倒也不慌,气定神闲地唱了一首流行歌曲。没想到春玉娘听得眉眼都皱成了一团。
“我的儿,且不说你的曲调如何,只说那歌儿,虽然咱们从事的是这营生,但南曲娘子,讲究的是一个含蓄,这等有伤风化的字眼,怎可挂在嘴边?”
春四娘被这番话砸得眼冒金星,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去。就是怕你接受无能,这首《何日君再来》可是我思来想去精心挑选的啊。你听听:“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全是五个字,与五言绝句难道不是同一个模样?而且真的是很含蓄古味十足啊。完全可以作平康坊的坊歌啊。
当然,“喝完了这杯,再来碟小菜。”有些煞风景,可这是在平康坊啊。与“大爷,又该掏钱了啊”相比,这句提醒是多么含蓄委婉啊。这都有伤风化?
春四娘张开嘴还未反驳春玉娘,马上就颓了。如何反驳?她最初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只是觉得“喝完了这杯,再来碟小菜”很是搞笑。后来有一个所谓的历史古城,将这首歌作为了城歌招揽客人,,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青楼娘子们倚在栏杆上,挥舞着小手帕,不停地招摇:“大爷,慢走。大爷,你再来啊”的妖冶画面。自己都觉得这歌可以作平康坊的坊歌,春玉娘这种久经沙场的人,怎会看不穿它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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