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爷,我家爷,确是这么说的,至,至于什么个缘故,小,小石头也不清楚。”
小石头的姿态唯唯诺诺,像极了刚刚受气的小媳妇。夏欢无奈,只得先上了马车,可还不等小石头开始赶车,夏欢就又把帘子打开了。
“小石头,你先进来。”
小石头看着夏欢那个奸诈的笑容,不由后背一冷,可让小石头不进去,他又不敢,所以当下只能跌跌撞撞爬进了马车。
至于夏欢嘛,则是奸笑两声,合上了帘子。
说完了夏欢,咱们再来说说这畅春楼。
畅春楼乃是京城第一酒楼,里头的美酒佳肴自不必说,更要紧的是文人豪客的丹青墨宝。但凡有失意举子或是寒门儒生少了饭资盘缠的,大可作几幅字画相抵,一来是抱着接济接济的意思,二来是赌个明日前程。如此这般,久而久之,这畅春楼里还真多了几幅传世佳作。
可谓是风雅之气氤氤,清谈之意氲氲。
而那为栾子辰践行的一干人等,便就在这畅春楼的二楼包厢。里头杯盏来往,觥筹交错,谈天地之事,论古今人情,自是一派热闹景象。
栾子辰手持杯盏,走到夏颜身前,
“多谢贤王爷前日替我举荐,子辰在此谢过。”
夏颜听了,却是摆了摆手,
“子辰报效国家之意殷殷,小王如何能视之不理?何况能够治理一方百姓,亦是小王生平夙愿,奈何身在京师无缘于此,只好让子辰替小王践行此事了!”
栾子辰听了,还想再说什么,却不料一阵灰色小旋风从门外刮了进来,
“小石头深慕公子高义,一心想要跟随公子,从此鞍前马后,当牛做马,还望公子成全!”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十几双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来人瞧。
可当这小石头抬起头来,里面的咳嗽之声就此起彼伏了。更有那吃不得惊的,当下就被一口酒呛得直不起腰来,仿佛要把肺都一并咳出来似的。
什么个缘故?
来人穿着的,的确是小石头那身灰衣长袍没错,可那里头的芯子,明明是大夏朝的二皇子夏欢啊!你这是欺负栾子辰三年不在京师,不认识你吗?
夏欢哪里肯让众人戳穿他,当下就放出十几个眼刀,一幅你敢说出来我就剁了你全家的架势。
众人见此,连咳嗽都不敢咳了。要么望天,要么看地,要么把玩着手里头的折扇,要么装作跟旁边的人交谈,就算是那手里头什么都没有的人,也表现出一幅自家手指头很好玩的姿态。
夏欢之淫威,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不管众人做什么动作,耳朵都可竖得高高的,深怕遗漏了什么惊天秘闻。
而看见众人都消停了的夏欢则是一脸天真无害地看向了栾子辰,
“维持时运,继往开来,非吾辈谁可为之?小石头虽然身份卑微,但也想为国家略尽绵薄之力!得知公子意欲往川蜀一地,小石头亦是心动难平,唯愿追随左右,安顿一方百姓!”
夏欢这一席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激动万分,可在旁边听着的栾子辰却是一派淡定,不作回应。夏欢心里头一转,以为是自己说得不够,便又开口,
“古人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身学问修养固然重要,投之于人间百态更为难得,所谓自利利人,自达达人,推恩才足以保四海,若不能用经国济世之学造福天下百姓,你我便就枉为孔门子弟!”
夏欢言罢,便就又盯着栾子辰瞧,可那栾子辰还是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着,让夏欢有了点微微不妙的感觉。
待得夏欢提起勇气准备再来一轮溜须拍马的时候,栾子辰却是开了口,
“三年前,我是在金銮殿上被圣上钦点的状元。”
夏欢听了,眨了眨他那双泛光的桃花眼。
“所以在金銮殿上,子辰曾与二皇子,有过一面之缘。”
说罢,就抬眼看向了对面那个,被雷劈了的二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初见(三)
虽说栾子辰这是出远门上任,但因着无家事之累,行李倒也轻便,除了几身换洗衣裳,也就没什么多余的物件了,故而就只雇了那么一辆马车。
出门的这一日天气也好,可谓风朗气清,花香日暖。栾子辰一人在马车里头坐着,手里则是拿着一卷经书看着,倒是一派的悠然自得。至于昨天那个胡搅蛮缠的二皇子么,则是被他打发了回去,他栾子辰是去上任的,哪里有拐带个皇子的道理?
只是刚出了了京城的地界儿,栾子辰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怎么个不对劲儿呢?
因为他觉得自己对面那口箱子里头好似发出来点声音,这声音么,好似像是鼾声?栾子辰将手里头的书搁在旁边,自己则是换到了对面坐下,手下一动,就把箱子打开了。
然后就看见夏欢在里头睡得昏天黑地。
眼前这人缩在一口不足半人高的矮箱之中,双手抱膝环在胸前,脑袋则是侧躺在里头的衣服上,随着马车一摇一晃。
栾子辰见了,立马就惊得不行。不过惊得不是里头睡了个人,而是这人居然可以睡得着!而且看那人笑容浅浅,想来自是睡得香甜!栾子辰摇了摇头,倒是没把夏欢叫醒,箱子的盖子也没有再盖,就任夏欢如此睡着,而他自己则是又回到对面看书去了。
只是这书哪里还能看得进去?眼神总是隔三差五地往夏欢这里瞄。
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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