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夏欢和栾子辰两个终于吃完了这顿史上最凄惨早饭之后,他们两个总算见到了雅安县县衙的县丞。
赵典。
要是依着夏欢的印象,这县丞长的要么是面阔口方,直鼻权腮,要么是贼眉鼠眼,眼神闪烁。可眼前这个人却是眉清目秀,姿容俊秀,倒像是个准备参加科举的小秀才。
可况这人还谈吐有致。
赵典见到栾子辰和夏欢过来,这就上前施礼,“栾大人。”
夏欢见了,连忙挡在栾子辰身前,
“离这么近做什么?退后退后!以后跟栾大人一定要保持三尺的距离!你可明白?”
然后赵典就愣在当场。
其实夏欢一出来的时候,赵典就看见他了,只是栾子辰没引荐,赵典也就不知该如何称呼,正想着向栾子辰询问一番,却被夏欢抢白一通。
而且说的话还,还那么的,怪异?
“听到了么?喂,说得就是你!还不退后?”
赵典虽然被夏欢吓了一吓,可身子却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甚而脸上还挂着浅笑。
夏欢见了,自是怒不可遏,可不待他继续威逼,身子就被栾子辰给推到了一边。
栾子辰尽量把气捋顺了,
“赵县丞之前见过我?”
那赵典听到栾子辰的问话,这才把眼神从夏欢的身上移开,
“我与栾大人乃是同科,当年会试之时有幸见过栾大人一面。何况令尊栾政栾大人位居翰林院的掌院学士,我赵典也是书生一个,自然不会不识得。”
说罢,又是长身一揖。
“父亲才气纵横,文章豪迈,子辰不肖,实不能及其万一。”
“栾大人也是过谦,栾大人三元及第,号称‘文华无双’,诗词文章自不会差。”
夏欢一听,立马就怒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栾子辰诗词文章固然不错,可他来此是担当一方知县的!这赵典不说他施政如何,不说他亲民如何,偏偏说他诗词文章如何,这不是讥讽他只会清谈还能是什么?
可看到夏欢大怒的赵典却是不卑不亢,
“我说栾大人不在那京城里头当翰林,跑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里头做什么。”
说罢,就又看向了栾子辰。
栾子辰见这赵典这般问,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相予的,
“子辰虽比不得旧日贤圣,也想为大夏百姓谋一地安泰。”
那赵典似是没想到栾子辰会这般说,眼睛看了他一眼,就转到了别处,
“但愿栾大人初心始终。”说罢,又补了一句,
“不过我倒是觉得栾政栾大人沉静淡泊,平和淡然,不然依着栾大人是当今圣上伴读的身份,今日之官阶怕是不止于此。”
栾子辰闻言,却是一愣。
可还不待他将此事细想,就被夏欢阴阳怪气的腔调给震惊了。
“看好我的脸!我叫小欢!我是栾大人的贴身保镖!下次要是让我再听到你这么跟栾大人说话,小心我揍得你连你亲娘就不认识!”
说罢,还挤眉弄眼地奸笑两声。
栾子辰无法,只能先把夏欢拉倒自己身后。
至于被威胁到了赵典却是笑笑,
“不才家里唯有赵典一人,无须什么人识得,便是任小欢打成如何,亦是无妨。”
说罢,又是笑笑。
只是这话听到夏欢和栾子辰两个人的耳朵里头,就全然不是滋味了。茕茕独立,孑然此身,喜无人享,苦无人诉,前路漫漫,只能一人蹒跚而行,如此,还能有所希冀吗?
可那人却偏偏笑着。
似是受不了这气氛,夏欢身子一摆,就又开始插科打诨,
“你小子装什么可怜,想进我们家吃饭你就直说!我们家连小乞丐都能收留,还收留不了一个你?”
然后那赵典就扑哧一笑,
“多谢小欢盛情,赵典却之不恭。”
之后,又是长身一揖。
这下可就轮到夏欢傻眼了,天知道他只是随便说说啊!这个赵典怎么能将借坡下驴玩得这么炉火纯青呢!
所以夏欢这就看向栾子辰了。
我不是给自己找了个情敌吧?我们家栾大人这么英明神武人见人爱,要是被抢走了怎么办!于是夏欢就又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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