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错并没有太多谈判经验,大学里学的那点理论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但他知道,眼下的情况一定要以保证人质安全为第一目标。
“别激动,只要你不伤害他,咱们什么都好商量。”
吴错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棍子放在地上,又将别在后腰的手枪掏出来,交给特警队长。
除了特警队长以外,其余四名特警也配合地将枪口向下压了十度左右,不再是随时可以射击的状态。
闫儒玉摊开双手展示出无害的样子,确定一哥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才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众特警和一哥中间。
“别紧张,我没有武器。据我们了解,你并不是犯罪组织的头目,你手上也并没有出过器官提供者死亡的恶**件,所以”吴错掂量着言辞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跟警方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不可能!”一哥手中的手术刀向下压了半寸,锋利的刀刃贴在了伤者的脖颈上。
“好好好,别激动,说说你的要求。”吴错连忙后退一步,以示退让。
“我要求你们准备一辆救护车!把救护车开到大楼后门!所有警察必须退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他!”
“好!我给你车,现在就可以给你,但你想过没,带着一名已经开膛破肚的伤者,你们如何逃亡?万一逃亡路上重伤的人质死了,你们就一点筹码都没有了。”
这也正一哥和年轻姑娘担心的问题,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没主意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留下当你们的人质,放了伤者,”见两人露出排斥的神色,吴错补充道:“即便做黑手术,你依然是个医生,救救你的病人。”
这话起了效果,一哥的眼中竟隐隐有泪光,她深吸几口气,脖颈和额头上的筋都暴了起来,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按你说的!你过来。”
“好,我这就慢慢走过去,咱们都别激动。”
仅十来米的距离,吴错每走一步都是慎之又慎。
走到距离手术床尚有1米的时候,吴错主动停下了脚步。一哥身后的姑娘拿出一把手术刀,小心翼翼地来到吴错身旁,将刀架在了吴错脖子上。
“别耍花样。”姑娘警告道。
“不会,不会。”吴错稍稍向后偏了一下脖子,生怕姑娘失手,小命真的交代于此,“我已经就范了,你们就放了伤者吧,他的麻醉也快到时候了吧?等下醒过来看到自己这样,别再吓出个好歹。”
吴错的话说得很诚恳,两个姑娘短暂交流了一下,一哥推着手术床上前,将手术床放在走廊当中。
“让他们把伤员带走吧,警察必须全部撤走。”
“行,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吴错的态度那叫一个端正。
特警队长立即招呼队员带着伤员撤离,临走不忘丢给吴错一个眼神,那意思是让吴错安心当人质,其余问题他们特警接手了,他们一定会保障吴错的安全。
待特警撤离了,吴错才道:“对了,得帮你们安排车,我能打个电话吗?”
得到两人同意,吴错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外面刑警的电话,打开免提。
电话接通,吴错先是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接电话的同事自然万分担忧。
出于职业习惯,他们的担忧并不是无用的嘘寒问暖,而是审时度势地与匪徒进行了一番交涉,最终同意向匪徒提供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和100万现金。
挂了电话,趁着警方准备车辆的工夫,两人合力将吴错的手牢牢绑在身后,吴错的手机也被她们拿了去。
“怎么称呼两位?”吴错问道。
年轻姑娘刚想答话,却被一哥拦了下来,“别理他,他这是攻心计。”
“太看得起我了,”吴错自嘲地一笑:“我要是会什么攻心计,也不至于单身小三十年。”
见两人不接话,吴错厚着脸皮继续道:“大家通报一下姓名以后也好相互称呼,先说我吧,我叫吴错,你们叫我老吴就行。另外,我们之前做过调查,知道你的网名叫一哥,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或许是被吴错唠叨烦了,又或许是逃亡用的车子迟迟没有准备好,一哥不耐烦道:“咱们很快就会分道扬镳,自我介绍什么的,就免了吧。”
“我看未必,”吴错摇头道:“咱们来分析一下,就凭一辆车,真能逃得走?国家有天网监控系统,到处都是摄像头,就算警方不在屁股后头追,咱也逃不了啊。而且,按照警方的管用手段,车上肯定有追踪器,还不止一个”
吴错特意用“咱”“咱们”代替了“你们”,是在潜移默化地消除他与两人之间的隔阂,让两人淡化他的人质身份,将他当成一同逃亡的队友。
“那你有什么专业意见?”年轻姑娘问道。
这一次,一哥却没有阻拦他们交谈。
好事!
一哥态度的转变让吴错很是兴奋,看来推心置腹的谈话开始起效了。
“实在想逃得话,倒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先帮你们伪造一个已经逃出去的现场,造成要车不过是个幌子,其实你们是要趁警方准备车子、部署抓捕策略的时候逃跑的假象。痕检是我的专业,想要伪造一个逃跑现场并不难。
这样一来,警方误认为你们已经逃走,一定会一窝蜂地朝着他们认为可能的逃跑方向布控,对这里的围守就会松懈许多。
等警察都去路上追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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