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柱。
金子多记下了这个名字,很快就查到了此人的暂住地点。
“我去蹲点盯人!”小白自告奋勇。
有了上次被牛苏杰绑架的先例,吴错哪儿还敢让小白去蹲点,赶紧伸手将他拉住,并以手势告诉他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电话里,吴错还想跟包工头多了解一些杨广柱的信息,可包工头却一直支支吾吾。
众人于是明白了,包工头肯定也和监控视频里的两名受害者一样,做了什么违背道德的事。
闫儒玉开门见山道:“只要不是重案,都不归我们管,所以,你还是坦诚些,这样咱们都方便。”
包工头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电话里不时传来滋滋啦啦的杂音,他应该是捂住了听筒跟身边人商量着什么。
“警官,我现在不方便谈这个,要不名天早上咱们面谈,你看怎么样?”
“可以,那明早我们去你家。”
还未到第二天早晨,仅剩的一名受害者——黑车司机也反馈回了信息。
黑车司机隐约记得载过这么一位乘客,他觉得对方是外地人,什么也不懂,就多要了一倍的价钱。
车距离指定地点还有好几公里,他看到路旁有人打车,就硬说已经到地方了,并强行让乘客下了车。
吴错对众人道:“嫌疑人果然跟五名受害者都存在交集,确定其身份以后就可以实施抓捕了。”
闫儒玉皱眉道:“抓捕?恐怕还不行,仅凭他与五人有交集有矛盾,不能证明凶手就是他。我们还缺少证据。”
“凶器!”吴错道:“凶器不好找啊,受害者和目击证人对凶器的描述各有不同。”
明辉一边翻看案宗一边道:“有两个说凶器是刀的,一个说是玻璃碴的,还有三个根本没看清。”
闫儒玉揉着眉心道:“玻璃碴的可能性更大。”
“有两名受害者说凶器是刀啊!”
闫儒玉接过案宗,一边翻看一边道:“可是,这两个人一开始也说没看清,后来才改口表示是刀。”
见众人疑惑,闫儒玉解释道:“人的大脑会根据已有经验,自动脑补未知信息。有时候,人会被自己的大脑欺骗。
简单来说,当你看到某家大门前挂着锁,你的大脑反馈的第一信息是:这家现在没人。你甚至感觉不到大脑将挂锁转换成没人的过程。
再想想本案的被害人,他们其实并没有看清凶器的样子,他们看到的事实是,自己的脚筋被瞬间挑断。
而根据经验,既足够锋利又十分常见的,只有刀!
所以大脑会给出暗示:凶器是刀!
我们做刑警的,应该进行有意识的训练,对大脑的此类暗示形成免疫,这对破案有好处。
我之所以更相信目击者小云的说法——她说凶器是玻璃碴,是因为小云的描述更加具体,且还有她当时的心理活动——因为凶器是玻璃碴,所以她觉得奇怪,凶手难道不怕割到手?——这就是她当时的心理活动。
她是唯一一个有时间关注凶手的人,且她的说法简单、清晰,并包含心理活动的细节,由此可见她的说法更可信。”
闫儒玉解释完,扫视一圈,意思是“你们这些凡人明白了吗?”
明辉问道:“无论凶器是什么,还是一样没头绪啊。”
吴错却激动道:“不一样!如果是匕首,凶手一定会随身携带,即便犯案后要扔掉,也会妥善处理,我们没那么容易找到!但如果是玻璃碴……”
闫儒玉微笑挑眉,“如果是玻璃碴这种不易携带的东西……凶手很可能是在现场附近捡拾的,作案后又随手丢弃在现场附近。”
吴错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向了门口,“立即对第五起挑脚筋案的现场附近进行地毯式搜查,主要搜查附近的垃圾桶、垃圾堆,以及案发小巷的路面。”
小白举手问到:“那个……不用盯着杨广柱吗?”
“我联系杨广柱暂住地的片区派出所,让他们帮忙顶着,这种事地方派出所做起来轻车熟路,咱们也好集中人手搜寻凶器,找到凶器才是关键!”
第二天一早,对包工头的询问也取得了进展。
闫儒玉和吴错赶到时,包工头还在家中养伤,基本无法下床走动。
看起来他已经做好了被鄙视的心理准备,没有做什么铺垫,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与嫌疑人之间的矛盾。
“我跟杨广柱的事儿,说起来就一个字儿——钱。
他在我这儿干活,就是工地上的小工,一天200块钱,工地管吃管住,干了有一年多吧。
刚开始我资金还算可以,每月10号准能把钱发下去,后来接连包了两个工程,钱都用在工程材料上了,工程干完了对方却迟迟不结账。
我这儿手头紧,工人的钱就发不下去了。
没钱,就接不了工程,没工程,挣不上钱,死活工人的工资是发不下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拖着。
其实这种事儿在我们这行还挺普遍的,不是我们包公的耍赖,是上家跟我们耍赖,真不能怪我们。
你看那些被农民工堵在家的,被人跳楼威胁的,还不都是我们,我们是在中间受夹板气啊!”
“咱们还是继续说杨广柱吧。”吴错提醒道。
“哦,对对对,杨广柱。
我不是欠了他的钱嘛,大概3万吧,他就组织了一群农民工,整天在我家门口堵着,还差点把我的车抬走。
拜他所赐,我的名声在我们小区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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