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残兵没能抵抗多久就全部被套上了枷锁,押回天沛领域分别关押在几处营帐里,徐子煦被单独囚禁开来。
天沛军对他这个朝阳王爷自然看管甚严,不说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高吊于囚架上,光是帐内帐外巡视的人就不知多少,却始终无人来审问。
长时间的吊着,他四肢早已麻痹,几个时辰前被楚翼震伤的肺腑阵阵作痛,如今内力被封,完全无法运功为自己疗伤,更不用说逃出去。
身陷囹囫,镣铐加身,想他堂堂静亲王徐子煦,竟然真的会落到这番地步……
不由微微苦笑。
只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究竟局势如何……
徐子煦还在强撑着心神深思,帐门忽然被掀开,一队兵士押解着他出了帐篷,一路北行,走了一段路,他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心中一阵惊喜。
连忙举目四顾,果然见楚翼大军在往北方撤去,由此看来,音瑟他们的行动是成功了。
如此一来,至少目前朝阳暂时无忧了。他微微放下心,因沉重冰冷的脚镣手镣磨破皮肤而带来的刺痛,也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咬紧了牙关继续一步步往前行走。
不到晚间,天沛大军已经退回天沛境内,入住了王族设在当地的别馆,徐子煦被关入地牢深处,照旧重重守卫把守,比之前营帐里还要严密。
在天沛境内想要潜回朝阳,怕是难如登天。
徐子煦收敛心神,闭目养神起来。既来之则安之。
大半夜过去了,阴寒潮湿的地牢,让他伤势转趋严重,然而事情并未结束。
狱卒刑官的豁然执灯闯入,染血脏污的上衣被几下撕毁,寒冷刺骨的空气骤然直接贴合上肌肤,引发他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紧接着沾了盐水的皮鞭破空而来,一下下甩在胸前,顿时皮开肉绽,牵带起阵阵疼痛火辣,让他额际青筋暴突,几乎咬碎了牙关,却硬是闭紧嘴巴,不出一声,暗自隐忍。
此番待遇,他本就早有预料,只不过真正遭受时,还是痛苦难言。
没了内力防身,此刻的徐子煦根本同普通人无异,寒冷和鞭打让他身体不自主地微微颤抖着。几鞭下来,他已经发丝散乱,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然而那偶尔抬起的脸上,却依然维持着他皇族的尊严和自若,平静的眼底一片清明坚毅。
而这看在敌人眼里,无疑是一种挑衅,理所当然随之更猛烈的鞭笞刻不间歇地直往他血流不止的身上招呼而去。
一时间,阴森晦暗的地牢里就只闻鞭子破空甩在人体上的劈啪声,夹杂狱卒的咒骂和喘息声,却始终没有徐子煦的声响,哪怕是一句轻微的闷哼。
当他终于不支昏迷时,兜头就是一桶冰水浇上,一个激灵,霎时回复了神志,冷得他直打颤。过于寒冷,麻痹了感官神,经似乎连疼痛也随之冰冻。
新一轮的行刑就要开始,他也闷不吭声做好了准备,却听得牢外一阵骚动。
徐子煦勉力抬眼看去,灯笼的光辉由远及近,一队将士踢踏小跑而入,肃然分列两队立定,收腹挺胸弯身行礼,神情间严肃而敬畏。
紧接着那人一袭黑衣,大跨步翩然而至。
来人随手解下滚狐狸毛边的黑色披风丢给手下,露出里面依然是清一色的黑,只有腰带、袖口、领口和袍摆上绣满了以黑色为底、繁复的红色花纹为饰的精致纹路。
盛开在黑色绸缎上的曼珠沙华,红得几欲滴血,狂野而妖媚,带着某种收敛的张狂之感,有股说不出的魔性色彩。黑暗而强大。
那人掀起下袍衣摆踏入牢房,欣然接受众人的跪拜。
玉雕般的精致容颜,眉目顾盼间尽显王族风采,微扬的嘴角边带着丝不可一世的尊贵,随随便便这么一站,端得风姿卓然,fēng_liú倜傥。
他淡淡一挥手,众人纷纷谢恩起身,敛眉顺目,躬身一旁,不敢瞻仰王族风姿。
无比的风华,无比的高贵,无比的优雅,无比的夺目。
徐子煦知道眼前这个满身尊贵华美的人就是今日战场上交过手的楚翼,天沛的六王子。
想不到的是一个人在不同的场合,变化居然这么大。
眼前这人,哪里有之前的张狂阴戾,怎么看都不过是位风度翩翩的儒雅贵公子,虽然说不上让人觉得文弱,但也绝对想不到这人竟然会有那么高深的武学修为。
若不是亲自交过手,若不是领教过他的兵略战术,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相遇,徐子煦怕只把他看作一介风雅贵族罢了。
楚翼站到了满身伤痕的人跟前,微微咦了声,似乎为什么事而微微吃惊,幽深的眸子沉了沉。
徐子煦淡淡扯了扯带血的唇角,冷冷地盯视了他会,就无畏地移开了头,竟是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样子。
夜无眠r
2009年01月01日深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阶下俘虏(1)
“谁做的?”楚翼问得轻柔,伸出手轻触徐子煦胸前流血不止的鞭痕,引发对方一阵不自禁的轻微战栗。
“禀六殿下,下官不敢劳烦殿下亲自——”狱官忙上前敬畏地躬身回答,语气里有着十足谄媚的意味。
“那倒辛苦你了,本殿该如何赏赐?”楚翼嘴角微勾,平静低吟,略略深沉的语调里有丝莫测的意味,烛光下黑沉幽深的眼睛始终波纹不兴地看着那狼狈疼痛却依然倔强不屈的人。
“下官不敢,为殿下服务荣幸之——”狱官的话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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