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拗不过祁康,嘟囔了两句还是乖乖开始检查。
到祁康临上场前,安杰用力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肩膀撞在一起,“兄弟,好好唱。”
“放心吧。”祁康说完拍拍安杰的肩膀,转身大步朝台上走去。
安杰站在原地看着祁康的背影,觉得他今天每一步走的都特别的带劲儿,怎么说呢,有点像走向自己专属的王座。
他的直觉告诉他,祁康一定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是个有故事的人。
站在离演播厅一门之隔的地方,祁康停下脚步深呼吸,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大门打开,祁康走向舞台中央。
祁康一出现,庄扬就注意到了,目光一直随着他一步步走上台,在自己的正对面站好。
灯光暗下来的前一秒,祁康的目光对上庄扬的,来不及细看,好像庄扬笑了,随后灯光熄灭伴奏响起,祁康拿起话筒举到嘴边。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我的心……我是不是要注定孤独/去面对以后漫长的路/陪伴痛苦寂寞无助/我多么希望回到最初/走我自己该走的路/迎向未来不怕输……”
他一开口,灯光就由一点慢慢散开,随着歌曲的节奏逐渐扩大直到全亮。台下的评委和观众也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看见了站在舞台中央闭着眼睛微低着头的祁康。
祁康由一开始唱“没有人知道”时皱着眉头到后来唱“迎向未来不怕输”慢慢舒展表情睁开眼睛。
他没有看台底下,而是在与目光平行的正前方找到一个焦点,像是那里站着一个人,而祁康唱的所有都是唱给那个人听的。
“……是不是让步/不需要让步/是不是让步/不需要让步……”
这一句,祁康是唱给自己听的。
庄扬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从祁康身上离开过,像是被黏住了一样,被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开口吸引着。
跟庄扬有一样反应的还有站在角落里的安杰,他排的靠后就趁机溜到前台的隐蔽角落里看祁康演唱,这一听就被钉在原地挪不动步子了。
“卧槽……”安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在家里练习的时候,祁康唱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罢了,就是音准不跑,节奏正好,感情到位,可远远没有现在带给人的听觉震撼。
安杰觉得祁康就像是头洋葱,每剥下一层就会有新的认识,甚至惊喜到让你想流眼泪。
“没有人知道……”这句唱完,还有最后一句即将结束的时候,音乐突然戛然而止,祁康将声音一收,再次抬头看向那虚无的一点,像是极力在确定着什么。
所有人都跟着音乐一滞,不知道祁康下一步会如何,整个心跟着他的表情揪起来,一时间全场静默,只剩下呼吸声和喘气声。
大约三秒过后,伴奏轻缓的渐起,祁康像是呢喃一般,“我以为你知道/知道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
末尾那个“心”的尾音他拖了很长,随后伴奏结束祁康收音,表情恢复正常朝台下轻轻鞠躬,“谢谢大家。”
话音刚一结束,缓过劲儿来的观众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祁康松了口气,腼腆的笑了。
角落里的安杰知道祁康看不见自己,还是抑制不住激动,朝台上竖了个大拇指,转身回了后台。
“先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首先开口的是卜良才,业内知名的音乐制作人。
“大家好,我叫祁康,今年20岁。”
……
卜良才还在等着祁康的下文,结果半天也不见他再开口,忍不住问道。
“没了?”
“恩,没了。”
祁康答得自然,台下却开始骚动起来,评委们也都是面面相觑。
难道不应该强调一下自己有多喜欢唱歌多想要进艺昇,或者是说一下家里面有哪些困难自己坚持梦想有多不容易?卜良才开始仔细认真的打量起祁康来,这个白净的男孩,挺特别的。
“那你是专门学习音乐的吗?你念的哪所大学?”
这次发问的是白琴,上世纪九十年代很火的女歌手,有很多知名代表作被多次翻唱。
祁康知道这类节目评委们爱问的问题,就是要专找一些可以引起话题的问题,必要时煽情一把以达到节目效果。
现在选秀比惨的太多了,偶尔有几个还能带动一下观众的同情心赚些人气和好感,可别人的惨自己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平白成了大众的谈资,带来的关注度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被新的话题掩盖。
祁康对这些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才不会告诉评委——就在报名比赛的前两天,他的父母出意外身亡,父亲的公司也倒了,自己在美国的大学也念不下去了,几乎就在一夜之间,他的人生天塌地陷。
他不需要用这个来给自己加码,反而把这些藏起来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在评委以为他会开始大谈特谈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个不同于他人的稳重印象,这样很容易就可以让早已听腻了悲惨故事的评委对他另眼相看。
“不是,我在ucla念的戏剧表演专业。”
白琴的问题祁康选择如实回答,他知道这个回答一定会出乎评委乃至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他不比惨,是因为他有别的给自己加码的地方,例如学历。
“天呐,ucla?!”
白琴很夸张的一阵惊呼,其他评委也开始小声交谈,观众更是骚动不断,祁康在台上都可以听见咔咔的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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