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石看着童翊憨憨地笑:“我反正都是要走的,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
“啊——啊——”童翊鬼吼鬼叫,“我还想约你们出去玩的,这不就去不成了?”
“要不,你到我那去玩,现在天还不算冷,正是玩的时候,到那,伏特加管够,这次保管你喝得连裤子都找不着。”魏东石打趣童翊。
“上次我那是意外,没有发挥我真正的实力。我也是万酒丛中过的人。”
“是的,我知道,你一直是‘万酒丛中过,一条裤子也不剩’。”宋皙也在一旁帮腔。
“滚滚滚”,童翊连说三声,“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攻击我。这样的话,在你临走之前我还必须和你喝一场为自己正名了。”
和魏东石、童翊出来吃完这一顿饭,宋皙开车回家。现在夜晚凉风起来,拉下车窗,风吹在脸上,呼呼地响,心中那些不安与烦躁好像可以在风中摆脱。
☆、解决
宋皙在回到家之前设想自己一定又会见到燕静宇,他那张忧郁的、总是与阳光错开、积满了白霜的面庞。在路上的时候宋皙就在心里告诫自己,见到燕静宇无论如何不能对他发火,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要和他起冲突。
他只是想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
宋皙回到家里,屋子里漆黑一片。燕静宇不在。
燕静宇人不在,那天他送给宋皙的礼物还放在桌子上。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花已经彻底枯萎。由纯洁无瑕的月光白转为了浅褐色,花瓣皱缩,原本的绿叶也蜷起来。在宋皙不在的这几天,不知道这盒花经历了什么。就像燕静宇那天说的那样,在宋皙离开家之后,燕静宇应该也没呆多长时间就离开了。看样子这几天他也没再来。这花应该先是从最外面一层花瓣开始枯萎,慢慢地,可能是第三天,也可能是第四天,花内也开始染上浅褐色。听到生命的汁液一点点地从体内流失,直至变成丑陋的模样。
宋皙觉得自己不能把这好好的花扔掉,可是除了扔掉,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处理办法。
他把黑色盒子里的花一支一支地抽出来,抱成一团,贴近鼻子嗅了起来。原本淡雅的花香已经变成腐烂的酸味。
他坐下来,把包装打开,书是上次那本书,这本书出版有些年头,燕静宇买的和宋皙的已经不是一个印刷批次了。
还剩最后一个,宋皙拆开了那张专辑,红与黑交相辉映,人的面容就隐藏在其中。上次燕静宇还唱了其中的歌。宋皙看着专辑的封面,张开口,哼唱起来。在他的耳边,他的歌声与那天燕静宇的歌声重叠在一起,萦绕在整栋房子里。大学时代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有燕静宇那眉眼分明的脸在晃动着。
宋皙经历一番舟车劳顿之苦,困倦不已。就在他昏昏沉沉,趴在沙发上睡过去的时候,母亲打电话来,宋皙第一反应是母亲知道了网上的事,宋皙怕她担心,正想着要怎么解释。可是,母亲打电话来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母亲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说:“我现在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床,六点准时出门到公园锻炼。我现在每天早上都要跑上十圈,跑出汗来,身体轻松不少。最近我每天两次吃着降血糖的药。”
母亲过去是一个从来都不运动的人,没想到得了这个病,竟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可真的出乎意料。看来,人都是逼出来的。不过,母亲短短的时间内就能享受到运动的乐趣,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消极,这也让宋皙安心不少。
母亲向儿子说完这个好消息,又叮嘱宋皙:“你别担心我,你工作忙,早上早点起,别犯懒,自己煮个j-i蛋什么的,别不吃早饭。也别图省事,整天吃外卖。”
宋皙听着差点哭出来。他赶紧说自己知道了,在自己哽咽之前把电话挂掉。
人真是脆弱的生物,宋皙在心里自嘲。
宋皙十分庆幸母亲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过了一天,老侯给宋皙打来电话:“你先放下手头的工作,不要管杂志下一期的内容了,把相关工作转给新来的主编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只是宋皙有些气不顺,明明是自己先提出的离职,现在却好像是自己犯错,被开除一样。宋皙在心里劝慰自己,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反正能顺利离职就行。
没想到会以这种兵荒马乱的方式与这份干了五年的工作说再见。
宋皙坐在自己的主编座位上,他盯着自己对着的那面墙,空着的位置,到底也没选择一幅匹配的画挂上。
新主编很快就来了,几乎不给宋皙喘息的机会,她很客气地说:“老板让我跟你交接一下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白兰打电话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宋皙?我一听说你这件事赶紧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她这个路数倒是和老侯相同。
紧接着着就是不痛不痒的几句安慰,宋皙听得出来。他觉得他和白兰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亲密。
他也很遗憾,本来今年想让白兰上一次封面,可能也不行了。
宋皙这几天闲下来了,在公司也比较清闲,都是做一些交接的工作。同事们也都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不过大家没有多说什么。周茜茜也难得没有在他耳边像只活泼的小鸟似地叽叽喳喳。这姑娘现在也成熟了。
老侯那边一直没有回信,也没有发声明,宋皙有些着急,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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