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在一个醉汉面前,将相同的话重复的说,证明他对此事的看重,也隐约的表达了此时他的耐心已经不似表面上那么的平静。
闫庭深伸手进兜里,摸出烟盒,火柴却怎么也擦不然,越加大的雨丝打在火苗上,只是顷刻之间,便消散了。
他一时烦躁,捏着烟盒揉得不成形状,扔到脚边。
浑身萦绕着一股戾气,与往日在舞台上矜贵的小提琴家沉稳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抬头,歪斜着头看着裴堇年,嘴角攸的划开一抹冷笑。
“你质问我?你凭什么质问我?”
闫庭深反指自己,不过很快,手腕的劲便脱掉了,猛的垂了下去。
“我精心守护了一年的东西,被你抢走了,你还来质问我,有什么资格?”
他双眸间微醺的状态很是显而易见,“童熙是我女朋友,她分明没有背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全世界她唯独只依赖我一个人,是我把她捡回来,精心的护在身边,我们生活了一年,一年后她走了,我以为她有苦衷,可是那日,我看见她的时候,竟然成了你的妻子,多么讽刺,多么好笑,我他妈就像是心甘情愿的掉进了一个圈套里,被人耍得团团转,而你们这些戏耍着,还好脸来问我,为什么不安安分分的,要寻你们的麻烦。”
他说了一长串的话,好几次停顿,皆因那股从肺腑冲撞上来的醉意,逼得他气势去了大半,但勾在嘴角阴冷的笑,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被裹在了一层透明的琥珀里,快要憋得他窒息了。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也要用很大的力气,若是平常,这些话他不屑说出口,但是醉了,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能肆无忌惮的开口,而那人又恰恰是他目前所仇恨着的,便,胸腔里有股莫名的快意。
裴堇年始终没有出声,平静的,就像是隔着雨幕看一出戏。
他垂着深沉的眸子,浩瀚如烟的大气尽皆半掩在眼睑下,举手投足间,有种凛然天成的贵胄气息,他弹了弹烟灰,眉梢轻抬,如巍巍山巅的眸子折射出了棱角般的锐光。
“你叫闫庭深对吧?”
闫庭深眉头紧了一瞬,抿死了唇角,没有说话。
然而在气场上,他俨然已经输了一大截。
裴堇年黢黑的瞳仁看向他,说道:“童熙欠你的,我来还,我许你一个要求,想好了来找我,你只有这一条路,我脾气不好,护短,也没多少的耐心,倘若你不接受,我有的是手段,骨子里我不是一个温柔的人,趁我愿意给你好脸子的时候,别妄图蹬鼻子上脸,童熙是我的妻子,我跟她在一起十二三年,不是你能理解的,即便以后不可避免的,你要出现在她面前,请麻烦你,维持好你本就不多的风度。”
裴三爷一席话,说得一个脏字也不带,却将人的面皮撕得粉碎。
“你许我一个要求?”
闫庭深哑声呢喃着这句话,忽然笑了,“我说我要童熙,你给吗?”
裴堇年眸色一深,视线转瞬间如刀如刃,不是很远的距离,他居然给了他人,注视他就像雾里看花那般迷离且高深,他周身的气场和面无表情的脸,完美得就像是没有一丝缺口。
他捻灭了雪茄,拉开车门坐进去,眉弓下一双沉黑的眸子蛰伏着阴鸷般的冷光。
一脚油门轰出去,笔直的朝着闫庭深这个人撞过去。
没有留任何余地的速度,仍然让闫庭深心里怵了一瞬,身体先于意识反应,趔趄着往旁侧拐了几步。
当他站在挡风镜旁时,黑色的轿车距离白色的宝马,中间只有两厘米的间隙,两辆车车头的标识堪堪碰到了一起。
裴堇年头微痒着,棱角分明的下颚微抬,视线却是平时着前方,不做任何表情,偏就是让人觉得,他眉眼之间都是逼退人胆意的冷冽。
顷刻,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后挪,然后往左打,开着车扬长而去。
闫庭深缓过神来,扶着心口,胸腔内气怒难平,酒意退去了大半,冷眸向着已经见不到车尾的方向,恨得后槽牙咬合在了一处。
“哥。”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闫震站在别墅门口,目光晦涩难懂,“刚刚离开的是三哥?”
“你哪个三哥!”
此时闫庭深正在气头上,任何人上来,都只有当炮灰的下场,更何况开口一句,谈论的还是与裴堇年有关的。
他回身就吼:“你只有我一个亲生的大哥,哪里还来的别人,不要在外面乱认些乱七八糟的亲戚,脏了门楣!”
闫庭深拎着外套,内搭的衬衫松散的挎着,折进裤头的衣摆些微的凌乱。
擦肩而过时,闫震唤住了他:“哥,你真的对裴三对童熙有那层意思?”
话声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凝结。
闫庭深背对着他,却脊背僵直,身影莫名的有种寂寥落寞之感,半响,他回身看来,双目竟是猩红,扬手就甩了闫震一巴掌。
他垂下手,掌心发麻,可见力道用得有多大,本来就不怎么出力的右手,即便是打人,也震得手臂乃至胳膊都在疼痛,他攥了攥拳头,却握不到一处,心里烦闷,面上自然也没有多少好看的神色。
他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告诉你,童熙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他踉跄着脚步,在雨幕下走得缓慢,裤管被路径便的花草打湿也浑然未觉,一身的狼狈和萧条。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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