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良从后面扯着缰绳走到队伍前面,萧瑜、威廉见他上前,都极有默契地向他点头。
在伊兹身旁的亨利眼中闪动着某种危险的光芒,忽然夸张地用咏叹调说道:“哦!我亲爱的团长!您今天又以您一往无前的气势和英勇的战斗风采俘获了小安提的心了呢!他刚刚很担心您哟~”说完,亨利歪着头朝冷肃着一张脸的哈德良眨了眨眼。
几人周围原本还在讨论着晚上去哪儿吃什么、这一次任务能得多少报酬的骑士们忽然噤声,像是几只聒噪的鸭子被瞬间掐住了脖子般,声音一时断在了空气中。气氛一时滞住,众人动作像是被定住了,这一瞬间骑士团内一片死寂般的静默,众人只能听到远处天空盘旋着的沙鹰的叫声。
“啪——”一声清脆的拍打声响起,亨利还保持着眨眼的动作,后脑勺被伊兹用力地抽了一记,伊兹抽搐着眼角,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
威廉闻言则端着复杂的脸色,抛给亨利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跟着哈德良一起赶上来的埃德加则瞪大了双眼看向亨利,然后条件反射般快速转向萧瑜和团长,后两者动作出奇地一致,都骑在马上纹风不动,单手稳稳地抓着缰神,脸色也是平静无波,似乎根本没听到亨利说了什么。埃德加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的亨利,无声地抬起右手,向对方比出一个大拇指。
“哈,哈,我觉得好热,团长,我先回去了哈。”
“啊我也觉得好热,团长我也先走了。”
“我水囊没水了,真糟糕,我得去找水,团长我先走一步。”
“团长我也是。”
“哎呀我也是呢,等等我。”
……
周围听到那段话的骑士们一个个都驾着马走到前面,然后用逃亡般的速度再次疾驰前去。而身后的骑士们,则统一默默地勒住了缰绳,放慢马的速度,偏过脸转向道路两边,一脸看山看水看风景的表情。
“啊!”亨利忽然高声尖叫了起来,满脸痛苦地双手捧着头,欲哭无泪地看着低垂眉眼面色淡然的萧瑜,气若游丝地说道:“萧……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继续。”萧瑜平静地接道,语气没有任何的变化。哈德良则歪过头看了亨利一眼。
亨利傻眼,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对方的反应完全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以前被萧瑜整的骑士,也就是在背地里偷偷叫萧瑜小安提的时候被路过的当事人听到,之后那些骑士提心吊胆好几天,发现没什么事发生便也不再多想什么,结果后来几天分配到自己头上的任务都诡异无比,比如帮孕妇接生、给小孩洗尿布什么的。之后武器又会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收到好几个骑士同时发出的战斗邀请——当然作为一名骑士是不能拒绝对方的邀战的,后来又被关小黑屋,待到出来,一个个脸上俱是全无血色。
等到终于想明白自己近段时间的悲惨遭遇的原因,几人都默默咽了口心头血,心有余悸地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轻易称呼萧为小安提了。
之后,尽管大家都还在背地里私下称呼萧瑜为小安提,却再没有人不长眼地不分场合地调笑了。
想起早些时候自己也被萧瑜关过小黑屋,那时候自己还只是跟别人传八卦的时候被萧听到,出了小黑屋后连续几天都不敢在晚上睡觉,神经衰弱到快要发疯,亨利忽然心中涌起一阵壮烈悲怆的感觉——刚刚自己可是直接在萧的面前提到了“小安提”这三个字呢。
伊兹斜眼瞥了一眼沉浸在黑色雾状背景中的亨利,心里给对方脸上贴上了大大的“作死”二字,然后一言不发抖了抖缰绳,“驾——”胯下的棕马很快撒蹄跑了起来。
威廉在心底对伊兹的行为默默腹诽了片刻,权衡了几秒后,对萧瑜报复的恐惧还是压倒了留下来看热闹的心情,于是叹口气,也跟上了前面的伊兹。
驾马走在哈德良身后的埃德加本来想留下来看亨利的必死结局的,结果忽然就接收到团长轻描淡写的一瞥。顿时,埃德加脑中某根警觉的神经忽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于是,他哆嗦着手用马鞭抽了胯下的马,很快越过前面的三人。
亨利眼见着同伴一个个都离开,剩自己一个人面对看似面色平静温和无比实则比谁都凶残的萧,满心都是泪。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亨利眼含忧伤地望着前方几人的身影,心中吐血地默默喊道。
哈德良见亨利世界末日般的神情,嘴角抽搐了下,歪过头对他说道:“你上去跟威廉统计下这次的队伍伤亡情况吧。”
“啊?”还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亨利耳边只听到团长在说些什么,他呆滞地收回目光,眼中仍保持着原有的悲怆,然而电光火石间,这句话在他脑中被揉碎,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化了。一瞬间,亨利的双眼亮了起来,感恩戴德地向哈德良点头,几乎要跪下身来亲吻对方的袍角,大声喊道:“是!”说完以逃命般的速度向前冲去。
此时萧瑜和哈德良身周已经让出一片真空区域,哈德良调整了马速,和萧瑜并驾齐驱,状似无意地向萧瑜说道:“亨利说话从来不过大脑,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萧瑜闻言勾了勾嘴角,斜眼瞥了哈德良一眼,淡淡地说道:“他们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呢,若是自己偷偷地说也就罢了,偏偏当着我的面。”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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