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忽地都大声笑了出来。
之后的路程变得轻松多了,伊兹驾马上前,兴致高昂地与萧瑜说些这几年出任务期间所碰到的种种有趣事件,莱特似乎在刚才的一番谈话中拉近了与萧瑜的距离,也偶尔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而哈德良则在一边无奈地看着这几人说笑,只待几人说得过分才出声提醒。
待到中午,骑士团顺利到达了阿斯卡隆城下。高大的城墙厚重无比,城内高耸的各式建筑从城墙的凹处显示出来,站在城墙下的人需高高仰头才能将上方一队站岗的持矛士兵看得清楚,哨塔高耸着,挂着几个牛角长号,一名士兵正从哨塔上下去——这一切都显示了阿斯卡隆固若金汤的城防。
骑士团缴纳了几个第纳尔,便顺利地进入了阿斯卡隆。
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哈德良勒住马,让威廉将骑士们就地解散,傍晚在城内的常规驻地集合。骑士们进城后便显得兴奋焦躁,一听完威廉的吩咐,便欢呼着四散了,留下伊兹、威廉、法罗斯、埃德加和亨利下马站在一边。
伊兹费力地将层层包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布料解开,长长地呼了口气,有些沙哑的声音顿时从隔着陶罐般瓮声瓮气变得清脆:“这些沙子可真要命,我好不容易保养回来的皮肤估计又变糟糕了。”
亨利正解开背在身后的长弓,将包在一起的箭支从黑色的布料中拿出来放进箭囊,闻言回过头调笑着说道:“伊兹你天天跟着骑士团风餐露宿的,不出几年,你绝对能成为一个满脸皱纹皮肤粗糙的老太太。”
话音刚落,伊兹便大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起被亨利提在手中的长弓。脱手的一瞬间,亨利脸色大变,忙上前试图抢回自己的武器,然而伊兹很快往后跳了几步站到危险距离外。
伊兹将长弓横在身前,两手分开握着弓片,右脚提起抵在弓把上,高抬着下巴,眯着眼看前面急得满头是汗的亨利:“你再说一遍?”
“别激动别激动别激动!伊兹,好伊兹,亲爱的伊兹,你小心!这是紫杉的啊!”亨利举起双手,语气满是可怜,“伊兹,这是我年迈的母亲在我前来耶路撒冷前给我的,你忍心将这满怀着一位母亲深深爱意的信物给毁坏吗?哦,亲爱的伊兹,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姑娘!”说到后面,亨利几乎是咏起了贵族式咏叹调。
威廉在一边默默抚额,埃德加则明哲保身,当没看见前面对峙的一幕,哈德良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只是萧瑜从他隐隐抽搐的嘴角发现他也不是像他表现出来那么平静的。
终于,威廉看亨利的宝贝英格兰长弓就快被伊兹给毁了,才看不下去地出来打圆场:“亨利,若是看到你现在如此对待女士,你的礼仪老师绝对会从墓地里爬上来的。”当然,对亨利的批评不能少,然后,他转头语重心长地对仍保持着抬腿姿势抵着弓把做势要劈断亨利长弓的伊兹,“伊兹,你也不是不知道亨利一向嘴贱,你每次都用他的长弓威胁他,有哪次你是真正下了手的?”
亨利简直热泪盈眶,朝威廉猛地点点头:“对对对,伊兹是最善良的姑娘,也是最年轻的姑娘,不管过多及我们亲爱的伊兹都是十八岁。”
伊兹只是斜了眼威廉,对他劝说无动于衷,尽管她不会真的把这张亨利最为看重的长弓给掰断,但也不打算轻易饶过他的出口无状,所以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哼了一声对亨利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伊兹最年轻,说上一百遍或许我会考虑把你的宝贝还给你。”
亨利一口气岔在了嗓子里:“……”
一边的威廉:“……”
“伊兹。”萧瑜看不下去了,抬手抚着额头气若游丝地唤到。旁边还有个莱特在一边忍笑忍得痛苦,肩膀抖动的频率已经显而易见了,而哈德良已经转过了头装没看见这两人,埃德加和法罗斯则稍微移动了身子拉开与这两人的距离,若是再放任下去保不齐伊兹还能做出什么更出格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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