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至,入夜后起了风,悬在阳台上空的风铃叮咚作响。
洗完碗出来的木莹手臂上挂着睡衣裤,赵捷飞正低头眼神专注地修着电风扇,细碎的额发随风轻扬,笔挺的鼻梁投下一抹阴影。
那一刻,木莹有种让时间就这么停留住的感觉,也许这是她向往的生活。
“看啥?”察觉到投过来的视线,赵捷飞抬起头对上木莹的眼睛,他手里拿着一颗生锈的镙丝钉,“换了这个就好了。”
“谢谢!”木莹把睡衣裤放到他边上,“我哥上周来小住没带走,你先穿着吧!”
“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我洗澡去了。”赵捷飞放下镙丝刀拍拍手,越过木莹身边时补上一句,“帮我泡杯茶,渴死哥了。”
“嗯!”木莹应了他,看着他进浴室的背影。
木莹向着虚空无声地说道,“赵捷飞,我要的你能给吗?”
赵捷飞,你可知道这个一家人,我想的也许跟你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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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贸65楼,严靖曦满意地看着玄关处淡蓝屏风上的几个金漆字“天之衡律师事务所”,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也许这就是平时所说的扬眉吐气,他终于有自己的事务所,虽然是他与老牌律师顾子民合伙开的,实际上整个日常经营和打理都交了给他。
衬衣、西装和礼带,一丝不苟,桃花眼灼灼生辉,律师界的一颗新星正冉冉升起,让人不可忽视。
职员陈小果敲了敲门,“严律师,有客户找您。”
青春亮丽的陈小果比起以前公义律师事务所扑克脸黄金剩斗士hr杜海莹强多了,顿时阳光明媚,愁云尽散。
严靖曦坐正了身子,“请她进来。”
来者是一名中年妇人,微卷的短发下双眼凹陷无神,嘴唇有点干裂焦痂,松驰的下巴,水桶一样的身材,脖子有点短,总让人有种错觉她的头是直接按在她的肩上。
严靖曦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奉上热茶一杯,阳光透过百叶的缝隙直射到女人的眼上,他微调了一下窗叶的角度,“汪女士,有什么能帮到您呢?”
汪彩娇双手握着茶杯,手指上的钻戒和颈项上冬瓜囊一样剔透的玉佩,看得出她的经济条件不差,“我要告那个狐狸精。”
“我18岁跟着他熬了二十年,从开始二、三个人的小作坊到现在上百人的工厂,没想到死佬他居然在外面包二奶,还把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源源不断地转给了那个狐狸精。”汪彩娇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似乎没感觉到,“我要告她,拿回那些血汗钱。”
“我想了解几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我。”严靖曦拿出纸笔,“第一,你婚姻是否还在存续期;第二,交易纪录是否拿到。”
“存续期是什么意思?”汪彩娇的妆容无法掩饰她的憔悴。
“就是这段期间你们有没有向法院提出离婚?”严靖曦心想,现在不提出离婚,相信把财产转移得差不多时那男人就提出离婚,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金钱又是婚姻的坟墓。
“没有。”汪彩娇从鳄鱼皮小坤包里掏出交易流水单,指甲上的红油已经掉了许多,斑斑驳驳甚是难看,女为悦者容,没有人欣赏又哪有心思去打理。
严靖曦指尖夹着流水单,半年以来陆陆续续往一个卡打了近百万元,“我需要把这些材料留下来。”
“你能打赢这桩官司吗?”汪彩娇眯起眼倾前身子,“我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
“没有律师包赢的。”严靖曦合上记录本,“我只能说有信心打赢。”
“好吧!”汪彩娇从坤包里取出□□,“订金先付了。”
严靖曦取出合同让汪彩娇签了,“小果,你带汪女士去付款。”
送走汪彩娇,严靖曦十指穿插交叠静静地思考着,这是事务所开业后慢慢进入正轨,时不再来、机不可失,这个道理他懂,每一桩官司他都会全力以赴,他要把“天之衡”打造成金漆招牌。
☆、查岗
落日余晖,严靖曦透过绿色的玻璃幕墙往下瞧,高峰时段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上堵得水泄不通。
陈小果敲了敲门,“严律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坐在转椅上的严靖曦转过身来,“行,你先走吧!”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安静得只听到他“啪、啪~”的打字声,小果曾经提议换那种没有声音的轻触键盘,严靖曦却偏偏喜欢这种单调无趣的声音。
听到脚步声,严靖曦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小果,怎么有折回来了?”
“查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门口,严靖曦搁下手头的工作,“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下。”
“刚回来,要是提前告诉你。”乔烈儿侧坐到他红木办公桌上,拿起他的水晶地球仪镇纸拨弄着,“怎么查岗?”
严靖曦“噗”笑了起来,抓着他的手,“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乔烈儿没有答他,环顾了一下办公室,“环境不错,精装修。”
“门面很重要,我的拍档顾律师舍得花钱。”严靖曦拍拍大腿,“坐这里。”
“别恶心自己。”乔烈儿在办公室时里踱着步,搞一下那盘绿萝树,弄一下那缸金龙鱼,“还要多久下班?”
“快了,弄完这个马上走。”严靖曦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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