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木妈妈把碗筷放好,“我能理解小飞妈妈的心意,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小木,你也有。”赵捷飞取出一条款式差不多的红绳玉扣,“我妈送你的。”
“我是经侦科的,不危险。”木莹接过红绳,“也需要有戴这个?”
“你们当警察,不管哪个科都有危险。”木妈妈严肃地说道,“那是小飞妈妈的心意,改天打电话谢人家。”
木莹把手腕伸到赵捷飞面前,“捷飞,帮我戴上。”
回到厨房,木妈妈瞥见赵捷飞低头细心地为木莹系上玉扣,心里露出欣喜的笑容,悄声对儿媳妇林晴凤,“小凤,我这辈子还有个心愿没了,要是了结了就没啥牵挂。”
“妈,怎么说起这话,你可是好好的。”林晴凤边洗边择菜,“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
“你妹子木莹。”木妈妈回头看着客厅里的两个人,其实是三个人,不过木妈视觉截图了把木霖忽略排除在外,“要是她能跟小飞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林晴凤循着木妈的目光看去,赵捷飞正给输了牌的木莹夹木夹子,木莹却耍赖抵死不从,两人打闹得正欢,虽然她嫁到木家的时间不算长,跟木莹相处的时间更少,但在丈夫的口中得知他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强,从两人对视的目光中林晴凤隐隐觉得不安,“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一家人。”木妈停下手中的活,“有啥不能说的。”
“夫妻都是警察不太好。”林晴凤琢磨着到底该怎么说,“两人都忙,将来谁照顾家庭。”
“别人我不敢说,木莹自小就听小飞的话。”木妈憧憬着女儿的未来,“要是小飞让她转文职照顾家庭,她肯定愿意。”
林晴凤心里头叹了口气,但愿她直觉不准,低下头默默地洗着菜。
☆、除夕夜(二)
年夜饭吃得很美满也很幸福,倒贴着“福”字的落地玻璃门阻隔了外面的冷风,一室暖意洋洋。
饭后一家人边和面包饺子边看春晚,赵捷飞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拢起手点燃了香烟。
木霖屁股刚离开沙发便被老婆林晴凤拽着衣脚扯下来,她向他摇了摇头,有点木讷的木霖似懂非懂地坐回原处。
赵捷飞双手搁在栏杆上,燃着的烟在黑夜中发出星点光芒,木莹跟了出来,“怎么在这抽烟?”
“怕老人家受不了烟味儿。”赵捷飞夹着烟的手往虚空中举了举,“抽完再进去。”
“你在想事情。”木莹靠在栏杆边。
赵捷飞侧头看了她片刻,“瞒不过你。”
“那就别瞒了。”木莹站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今天是除夕。”赵捷飞吸了口烟,俯览夜幕中的g市,“你知道吗,去年的除夕我当值接了‘二爷’的案子,没想到一年过去了,案子还没破。”
“积压的悬案多着了。”木莹摘了他嘴里的烟,“少抽点吧!”
赵捷飞眯着眼看向远方,如果那次他早点离开墓园没让‘二爷’跑掉,跟g市的法医合作调查,也许案子已经破了,他一直有种预感他们是同一类人,他能感受到对方那份执着和拼劲。
“哈哧!”木莹抱紧臂打了个喷嚏。
赵捷飞伸手触及木莹冰凉的指尖,“冷了,进去吧。”
木莹仰面凝视着他,面颊有点发烫,嘴皮动了动。
赵捷飞有点疑惑地说,“有话要说?”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摸着脸自言自语道,“酒喝多了,有点懵。”
“不舒服就别吹冷风。”赵捷飞揽过她肩要进屋里头。
转身之际,木莹突然回过头向着夜空闭眼合掌悄悄地许了个心愿,可惜“流星”听不到她的心愿...因为那是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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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教师新村。
严靖曦用喷壶给盆桔浇水,凝结在橙色滚圆桔子上的水珠折射斜阳的光芒,靛色的瓷盆贴上红色的福字,为简单的小屋添了一份春节的温馨。
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6点半,除夕夜外地的赶回家乡去了,本地的在外面菜馆吃饭,平日这点儿大家洗锅刷铁油烟四溢,今天却冷冷清清,没有家乡可归的严靖曦走进厨房掀开饭盖,热腾腾的水蒸冒出来四散去,把炒香的菜料倒进去拌匀。
这顿年夜饭没有丰盛的菜肴,没有亲朋戚友,但这一切对于严靖曦来说都不重要。
警局。
整幢大楼静悄悄,乔烈儿双腿搁在解剖台上自个儿玩手游,外面的天已经黑齐,这点儿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饭,今年乔烈儿破天荒地主动申请值班,让小伙伴们惊呆了,谁也不知道他争取值班只是为了除夕跟严靖曦一起过。
“咯咯”有人敲门,乔烈儿放下手机边走过去边问,“谁?”
“送饭的。”
“我没订饭。”乔烈儿侧耳倾听感觉声音怪怪的,像是捏着鼻子说话,细想了一下嘴角了微微上扬折回去也不开门。
外面的北方吹得正猛,卷起地面落叶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声。
有点昏暗的走廊灯把人影拉得老长,严靖曦左右看了看隔壁黑洞洞的房间,门上的标牌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终于忍不住,“是我,开门。”
门“吱~”一声打开,白炽灯的光从里面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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