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有思想准备。”肖医生迟疑了一下,递上写着aml诊断结果。
“急性骨髓性白血病。”他的手不住地颤抖,最近他的皮肤容易发生青肿、点状出血,持续低烧不退,关节疼痛、牙龈肿胀,经常头痛呕吐,作为一个医生他也猜到出现了什么状况,但是还存在侥幸心理,这张检验结果如同一纸判决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院长,你必须立即住院治疗。”肖医生虽然知道治愈的希望不大,但出于人道主义延缓病人的性命是医生的职责。
突然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他已经住进了病房,一扇玻璃窗,三面墙壁,全身挂满仪器,他动了动手指,心监仪发出“嘀、嘀”的响声。
肖医生开门进来,“院长,你醒了。我已经通知了你在国外的家人,我们血液科会竭尽所能医治你的,请放心。”
戴着氧气罩的人点点头,女儿在国外读书,他的妻子也跟着陪读。
难倒是报应?怎么可能,他是医生,他是无神论者,摇了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思绪甩掉。
合上疲惫的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中听见房间内悉卒响声,他睁开眼摘掉氧气罩,“老二,你在干吗?”
“拉窗帘,怕晒着你。”百叶窗前的人一袭医生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老大,醒了。”
他眯起眼,神情阴戾:“我那份,你别想着独吞。”
“怎么会呢?”年青的男子走到他床边,嘴角挂着让人不寒而颤的笑意,“院长,你会好起来的。”
“我当然会好起来。”他咳嗽了两声,气有点喘不上,“别想着搞小动作。”
血压的波动令仪器发出警报,年轻的男子瞄了一眼那闪亮的红灯,“老头子,好生休养,我先回岗位。”
年轻男子与收到仪器警报进来的肖医生错身而过,相互点头打了个招呼。
☆、别墅的秘密
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前,年轻的男子站在庭园台阶上从裤兜里掏出微型的摇控器,红色和绿色的键并排着,指尖按下绿色键。
别墅主卧天花板顶的铅盒悄悄的合上,年轻男子抬肘敲了敲门。
佣人群姐有气无力地扶着门,“您来了,请进。”
“群姐,你的脸色不太好。”年轻男子盯着群姐苍白的脸,“要不要我载你去医院看看。”
“谢谢!不用了。”群姐摆了摆手,“年纪大身体自然就不好,我跟院长提了辞职的事,等太太和小姐回来我就走了。”
“注意身体。”年轻男子搀扶着群姐,“忙了这么多年,也该回老家享福。”
“我儿媳快生了,也该回去帮忙。”群姐厨房走去,“我去给你倒杯茶。”
“群姐,不用。”年轻男子喊住群姐,“我是来帮院长拿几本书给他解解闷。”
“我也不懂你们的书。”群姐站了一会就觉得累,“还是劳烦你自己拿吧。”
对于这位曹院长的得意门生,这幢别墅的常客,群姐是十分信任的,何况现在她感到浑身骨头发疼,摸了摸额头好像还有点低烧。
“群姐,那你在歇会。”年轻男子往楼上走去,“我马上就好。”
群姐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用手撑着额头阖起眼休息。
旋开主卧的门,年轻男子戴上手套拉了把木椅子站上去,双手顶开其中一块天花板,摸索到那个关闭了的铅盒子后取了下来放时衣兜里。
天花板被重新盖了回去,椅子也归原位,仿佛一切都没动过。
主卧连接着书房,巨大的红木书架占了一面墙壁,年轻男子摘掉手套挑了几本医书后带上门往楼下走去。
“群姐,好了!”
群姐睡眼惺忪,“好了?”
“嗯。”年轻男子穿过大厅往外走去,“我走啦!”
送走年轻男子,刚关上门群姐感觉鼻腔有液体流出,赶紧用手背抹,嫣红的血吓了她一跳,立即安慰自己看来是上火了,今天晚上去药材铺开几剂凉茶清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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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警用勘察车驶往南溪路。
张一用肘子顶了一记身边昏睡的人,乔烈儿吃疼醒过来揉着脸,“到了?”
“还没。”张一伸手扒了两下他睡乱了的头发,“乔美人,注意你人民警察的形象,别丢咱家的脸。”
“老子不是演员,不靠脸吃饭。”他转过头看着张一,眼下两抹黑晕浓得化不开,“没到,你喊我干吗?你有病啊!”
“嗯,是有病,心病。”张一的大手按着乔烈儿的头,贴在他耳边说道,“年轻人揉着点,适可而止,护菊有道、养菊有方,不然老了菊花不好受。”
“去你的。”乔烈儿当胸给了张一一拳,“我只是想事情睡不着。”
“哦,想不到乔乔也会有发愁的一天。”张一的手搭在乔烈儿的肩上,“听说我们科也准备带教。”
“嗯。”乔烈儿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养神,“带教还早着呢!”
张一干脆脱了鞋盘腿坐在沙发上,“是上次那帮学生吧?”
“哪帮?”乔烈儿睁开眼厌恶地捂着鼻子,“一休,你的脚好臭。”
“你腐尸都不怕,还怕我脚臭。”张一往乔烈儿方向抬了抬脚。
“要是死了我就不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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