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但皇城的王帐内,地皇后述律平依然在批阅奏折。
几个小部落过冬粮食不足上奏求援,修建皇陵的人手短缺,又有几个不长眼的契丹权贵在汉城中闹出人命……
这一道道奏折全都是迫在眉睫,需要尽快处理之事。
才代政十几天,每天都有厚厚一堆奏折摆在案头。这些奏折就像山一样,压得述律平喘不过气来。此时述律平才了解,为什么每天晚上耶律阿保机都会很晚才回来。
就在述律平被这些奏折弄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禹达走了进来。
看着禹达一脸凝重的表情,述律平心里不由一沉。
“皇后殿下,属下探查到平州的卢文进有异动,还有赵思温借着奔丧之名已抵达上京。”
果然,禹达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驻守平洲的卢文进和卢龙军统帅赵思温是汉人,全都效忠人皇王耶律倍。他们的动向一直是述律平极为关注的。
“德光那边呢?”
“几位王爷都借着探病为名,齐聚二殿下帐中。”
述律平放下手里的奏折,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然后长叹一声,说道:“都是我的好儿子啊!”
禹达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他忍不住开口说道:“皇后殿下,这样下去不行啊。平州的卢文进麾下数万兵马,扼守前往中原的通道,还有那个赵思温,先不说他的卢龙军离上京只有百里,光是他带回来的亲兵卫队就有三千人,大殿下在上京的实力也不容小视。二殿下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有着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契丹的军队在名义上都归他节制,那几个王爷手下的私军加起来也过万。万一哪边铤而走险,那后果不堪设想。”
按理说,禹达此时应该明哲保身,不应该多嘴的。可问题的是,现在的局势实在是太紧张了。整个上京的防卫都是由禹达负责,若真的有人铤而走险,那么他肯定首当其冲。
“放心,我那两个儿子没那么蠢。”看着下面的禹达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述律平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说道:“铤而走险?哼,他们巴不得对方这么做呢。只要我一天不立新君,也就没有人会铤而走险。更何况,还有你的属珊军在呢。”
那悬而未决的皇位,已经让契丹陷入内乱的边缘,自己的两个儿子全都厉兵秣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就等皇位尘埃落定,另外一方就会起兵谋反。
局势虽然很紧张,不过换句话说,只要皇位一天未定,谁也不会率先动手,承担谋反的罪名。
“但这拖不了多久啊。”禹达当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丧期虽然长,但也总有结束的时候。到那个时候,皇后就没有任何借口拖延。而两个皇子的斗争,也就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希望我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述律平脸上露出了一丝软弱,语气更是有一种逃避的意味。
看到述律平这副模样,禹达心里不由得也发出了一声叹息,不再说话了。
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选择一个,就意味着放弃甚至是杀掉另一个,身为亲娘,述律平心中犹豫不决也在情理之中。
禹达作为下属,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述律平如何抉择了,若是再多嘴,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三匹快马飞快的向皇城中心的王帐飞奔而去,领头的是萧温,而跟在萧温身后的一个是郭威假扮的护卫,而另一个是耶律德光手下的亲卫。
这一个月上京的气氛依然很紧张,但对于柴书琴和郭威这两个外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郭威每天都会逼着萧温前来探望柴书琴,而柴书琴虽然还是被囚禁在帐篷中,但有郭威和萧温在,她也并不感到孤独,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三人骑马飞奔到王帐门口,萧温飞身下马,正准备带着郭威进去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口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带着一个**岁的孩子也准备进王帐。
看到那个女子后,萧温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笑着说道:“柔贞姐姐。又带小阮来给母后请安?”
这位带着孩子的女子叫萧柔贞,是萧温的堂姐。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人皇王耶律倍的王妃,而她手中牵的孩子叫耶律阮,是耶律倍的长子。
萧柔贞回过头,看到萧温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说道:“是啊,你呢?”
“我去探望柴姐姐。”
萧柔贞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和一个汉人女子走得那么近。”
也许是因为从小失去父母的关系,萧温从小到大一直都很孤僻,和本族内的年轻子弟相处的并不是很好,也没有什么朋友。可现在却和一个汉人女子那么要好,也确实让人感到奇怪。
“柴姐姐人很好,又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她现在脚不方便,我常来探望她,陪她聊天,也是应该的。”萧温笑着说道。
虽然每天逼着自己进王帐的人是郭威,但经过一个月的相处,萧温同样对柴书琴心生好感。
柴书琴才智过人,谈吐优雅,在闲聊之时经常说起中原的一些奇闻逸事,有时候还会聊一些宫中的事。这些对于从小就在契丹长大,一直向往中原的萧温有很大的吸引力,萧温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每日的探望,也成了萧温快乐的时光。
看到萧温一脸开心的模样,萧柔贞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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