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着的河水揉碎倾斜下来的月光。张冰看不清倒影中的自己,像想到一件旧事般,想万一郁波是个直男呢。这种可能性太高,张冰并不觉得惊讶,类似这样令人失望的事情太多了,不是第一次了。这又不能怎样,反正自己喜欢他又没人知道,也许只是一时兴起,即便很喜欢,像小时候一直深记的那种感觉又怎样,反正一切都会随时间流走,包括自己。大不了两年后退伍,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只是心像被倒入冰水,扎得张冰必须站起身,又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喜欢一个人,却不能让他知道。张冰想自己还真是悲哀,为什么会是个同性恋。即使接受得再容易,隐瞒的苦还是要一直独自咽。掰弯直男这种事情太自私了,张冰绝不会这么做。
唉,还没告白就将近失恋。
张冰待心口缓和,直起身,居然看到河中央,那棵苍劲松树下有株无名花。他踩着石头过河,不采,只是兴起看看。
苍劲的松树万年青,密密麻麻的松针里藏着眼睛注视着正松土的张冰。
郁波出了点汗,觉得有些冷,很快便钻进帐篷里,躺下后闭上眼,却没有睡着。他一直听着声响,疑惑张冰怎么还没进来。他很快便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不是出于对张冰的信任,而是咒骂自己为何要的担心一个陌生人。眼睛一片黑,全身感官却聚焦在耳朵上。
直到帐篷被人打开,钻进来一人。单手卧躺的郁波仍不安心睡觉,等了一会儿才说:“你睡着了吗,把帐篷拉链拉。“
背后的人没应他,这让郁波有些不爽。他决定赶快睡觉。
”我们俩结盟怎么样,那两个已经被我干掉了。“
因为是很熟悉的声音,所以没能令背对着的郁波吓到。听到声音,便知道是贾相梦。郁波不想理会,虽然能感觉到贾相梦这人不算光明磊落,但眼下的情况还是出人意料。假如真的将张冰和黄振涛淘汰了,又有什么问题呢,反正与自己没关。就算背后被偷袭,郁波也没有危机感,拿不出一丝一毫的干劲。
见郁波没说话,贾相梦变换语气说:“他们两个太弱,容易拖后腿。反正最终没说要整个小组活下来才算赢。不如淘汰他们两个,最终咱俩活下来,不就显得咱俩的生存能力高嘛,以后下连队肯定能分到好的队伍。”
贾相梦观察郁波多日,发现这人根本不愿意坐在地上吃东西,感觉像有洁癖,但他出奇地冷漠,跟他说话基本上只是几个字,即便获得一整句话,居然能让人感到兴奋。这人的气质也非常出众,走路时背一直挺直,即使大家都因疲倦而放缓脚步,脸上都是难受的表情,这人却依旧一副扑克脸,走路节奏明显说明这人也累了。但他的被依然挺直。
这些印象给贾相梦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家里肯定有钱、有势。所以贾相梦总想多说点话看看是不是能抱上大腿。
没料到半晌才得到郁波一句完整的话:“你把我也淘汰了吧,反正那两人已经被淘汰了,这样你一人多威武。”
郁波一句不带感情的话给贾相梦听出了不少意思。他冷汗直冒,赶忙解释:“没有,没有,他们两个都在外面,活得好好的。我只是测测咱们是否团结,你通过了,他俩也通过。我就害怕咱们这队伍出现叛徒,那不就成了现实版的潜伏了吗。”
本来不想相信贾相梦嘴里的话,但听到隔壁帐篷里安稳的呼噜声,郁波觉得贾相梦这人肯定不是个好人,而且还是个胆小鬼,一定要靠别人的肯定才干下决心行动。不过这人算会撒谎,不然自己怎么以为张冰已经被淘汰了。
似乎知道张冰没被淘汰的消息,令郁波的干劲恢复了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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