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完这份就睡吧。”他说道。
“嗯。”抄写中的青年顿了顿笔,继续奋笔疾书地抄写。只是这次下笔的时候,比之刚才多了几分轻快。
第二天,沈家大房的院门被接二连三地敲响,前头里来的是吴家兄弟俩,他们是来签赔偿金的。签完之后吴福拿了五两,吴喜因为昨天已经给过,就不能再拿钱。
“宋少爷,你昨天说过的,我想给你做长工。”吴喜腼腆地道,他本来就是腼腆的性子,昨天真的只是被吓到了才会挥刀砍人。
宋景微二话不说,直接把长工契约给他签了,“今天就可以上工。”
“宋……宋少爷,我也想当长工。”吴福说道,他发现租地的佃户们都给宋景微当长工了,想着自己也不例外。
“这位吴家大哥,我建议你去租别人的地,或者去镇上找一份工作。”宋景微收起吴喜的契约,对吴福说道。
吴福错愕地看着他,讷讷问道:“为什么我不可以?”他弟弟为什么就可以?
“原因不重要,那是我的决定。”给了建议,已经算这样了。在他眼里,吴福就像一滩烂泥,这种人拉拔不起来。
陆续地,村长李章光介绍的几个汉子,以及孙癞子孙正也来了。
孙癞子叔侄俩似是忘了昨晚的不愉快,一进来就找宋景微套近乎,一口一个宋少爷地恭维着。
宋景微发给他们每人一张契约,让其签名,签了就长话短说地道:“那些有的没有的,就不必跟我说了。你们记住给我做工的要求就好,一个是多做事,一个是少说话,别惹是非,懂吗?”最后两句朝着孙癞子和孙正,警告的就是他们。
“懂懂懂,都听宋少爷的话。”孙癞子道。
“上工吧。”宋景微带着他们去工地。
今天之后,大伙儿们知道宋景微还需要人,纷纷也不问沈家夫妇了,直接上门来寻找。宋景微看到适合的,就签下,不适合的就拒绝。短短几天,他手上的花名册就有五十三人,暂时不打算再招新。
这日在小凉山脚下修路,村民们从另一处搬运石块过来填补,把一条小小的羊肠小道,要修成能过马车的平整大道。
孙癞子和孙正叔侄俩,已经来这里上工了五六天。相比第一天的吊儿郎当,现在他们皆是愁眉苦脸。
“这太辛苦了,叔,咱们不做了。”孙正扔下铲石仔的铁铲,一屁股坐下来抱怨道。
“哎,这有什么办法?”孙癞子负责搬运,每天出的力气也不少,这和他当初预期的可不一样。本以为没有人敢监视他们,但是陈祥贵那个杀千刀的,瞧见偷懒就告诉宋景微。
孙癞子二人已经被宋景微亲自警告过了,要是再偷懒就扣工钱,没得商量。
“没工钱就没工钱,咱们再去租别的地,村里又不是只有他家有地。”孙正说道,真的不想干这活。其实这活也不是那么辛苦,只是他常年游手好闲惯了,才觉得辛苦。
“那怎么行,咱们好歹辛苦了五六天,不能一分钱都不跟他拿呀。”孙癞子眼露精光地溜着眼珠子,孙正一看就知道他叔叔在想啥,准是又想着怎么讹钱:“那您说怎么办?”
“你看我的。”孙癞子说着,突然往地上一躺。
孙正愣了愣,连忙喊道:“来人啊,我叔叔晕倒了!来人啊!我叔叔晕倒了!”
宋景微见到孙癞子的时候,孙癞子已经被村民们抬到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他在外面看工地,突然有人告诉他孙癞子晕倒了。当时抬头看看日头,还不是很高,正是清晨凉快的时候,可见不是中暑。
“怎么回事?”大地主来了,村民纷纷给他让道。
“宋少爷,我叔叔突然晕倒了。”孙正说道。
宋景微狐疑地瞅了他一眼,走到孙癞子身边,用脚踢了踢他,没有动静:“真的晕倒了?”蹲下来,找了个凿子,他拿起来往孙癞子大腿上一次,村民们只听到孙癞子杀猪一样的嚎叫,整个人都坐起来了。
“这不是好了吗?”宋景微站起来拍拍手掌,对各位说:“好了,没事了,大家回去工作吧。”
村民们见状,抓抓脑袋回到工作工作岗位上去,但是仍然有点没闹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些个比较精明的就解释道:“准是孙癞子又偷懒耍奸,不想干活呗。”
这么一说大伙儿就都明白了,想到孙癞子那声惨叫,大家哄堂大笑。
最尴尬的莫过于孙正,他看见孙癞子起来了,也不敢多留,随着村民们的脚步闪了出去。
孙癞子则是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嚎叫。
“行了,我用的手把,别装得太像。”宋景微既不耐烦,又有点好笑。
“哎哟,宋少爷,可疼死我了。”孙癞子愁眉苦脸道:“我伤了脚,今天是不是可以不上工了?”
宋景微点头说:“可以啊,今天没工钱。”
孙癞子悻然闭上嘴,在地上赖了一会儿便爬起来,拍拍屁股道:“我去上工,上工。”
“好好上工。”宋景微在身后鼓励道。
叔侄俩再次在山边汇合,孙正关心道:“叔你腿……没事吧?”想到宋景微那一手,他就脸疼。
“没事没事,可能就是淤了。”孙癞子叹气道:“还是不行啊,这样可讹不到他的钱,得真实一些才行。”
“怎么样才叫真实?”孙正讪讪地,他叔刚才就装得挺像的,可是装得再像也不成啊。
“如果你叔我真的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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