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云海被带走后,紧接着礼部的温子然也被带走问话,这分明就是冲着柯曼娜而来。尽管清者自清,可是,曼娜见识过“那些人”的手段,“黑的”,能说成“白的”,他们企图策反欧云海,对于柯曼娜来说是有非常大的杀伤力的。
曼娜夜会温子然得知,欧云海在狱中百般折磨并未松口,可怕的是“那些人”以欧洋的性命相要挟,恐怕这是压垮欧云海的最后一根稻草。曼娜眉头微紧,她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用过,现在欧洋成为了“关键人物”被严格看守,她也是无孔可入,欧洋的性命就紧紧地拽在“那些人”手里。
整个中午曼娜浮躁得无法入眠,她只好起身来。
孟烨和蔺公不约而至,蔺公手里带了只喜鹊前来,直叫唤,叫得曼娜心烦意乱,蔺公见状,赶紧将笼子盖上了黑布。
孟烨着急道:“夫人,大事不好,欧洋将要在后天被处死了。”
“什么?不是说五日之后么?”曼娜的心又一紧。
孟烨道:“是,可昨日我安插在刑律司的人说,行刑之日将要提前,消息可靠。”
一定是“那些人”想要逼欧云海就范。
说到底,欧云海能一直抗到现在,皆是出自于对柯曼娜伯乐识千里马的提拔之恩。而对柯曼娜来说,欧云海握有重兵,在朝中威名赫赫,成为了柯曼娜最好的靠山,可以说欧云海是她这些年来用得最得手的棋子,也是她布局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如今,“那些人”一动起手来,就直接将欧云海拉下,柯曼娜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反击的准备,她的大将就已经无法发挥作用,她的防守显得很脆弱。
欧云海忠心不二这一点柯曼娜从不怀疑,照他的脾性,君让臣死,他也定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他的儿子欧洋,是他的心头肉,是他们欧家最后的骨血,自古忠孝难两全,这个时候无论欧云海做出任何的决定,曼娜也都不会恨他。
可是,曼娜要想好退路。
这些年,曼娜为格勒城做了很多的事情,她在朝中的势力不断地扩大,同时,通过运筹帷幄,也消解了格勒康泰的不少势力,逐渐助力格勒长宇稳固了他的地位。这些年,风风雨雨,有功有过,若是说她干干净净的,一点瑕疵都没有,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在任何的“权利斗争”里,流血和牺牲总是在所难免,这其中有多少无奈,多少身不由己,多少痛彻心扉的抉择,连柯曼娜自己也数不清了,她甚至忘记了她是如何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医女变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欧云海是她手中的一把锐利的刀,助她将格勒康泰的党羽一一肃清。
他几乎知道柯曼娜所有的过去和未来的计划,他若沦陷,对曼娜来说是致命的。
孟烨道:“夫人,可有对策?”
柯曼娜凝视了孟烨几秒钟,孟烨师从欧云海,深受其教诲,二人师徒情深,欧洋和欧云海出事后,他也想了很多办法,也曾多次来求柯曼娜救人,更甚,罔顾圣上威严前去求情,触怒龙颜,若不是格勒长宇顾念他与柯曼娜的“姐弟”情分,恐怕,他如今也早已入狱了。柯曼娜摇了摇头,他还是那么冲动,这些年,他光是从欧云海那学来了一身本事,却没有学来欧云海的智慧。
柯曼娜看了看蔺公,这些年,曼娜听从蔺公的指导才能够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现在,他就是曼娜的智囊。蔺公倒是泰然处之,一点愁容都没有。
曼娜道:“蔺公,孟烨都着急得和我蹬鼻子上脸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溜起喜鹊来了?”
蔺公笑了笑,道:“今天早上,这只喜鹊突然飞到我窗前,就不走了,我才命人将它留了下来。”他说着,将遮着笼子的黑布扯开,喜鹊见到光,洗叽叽咋咋叫唤起来。
孟烨正着急上火,从蔺公手中抢过喜鹊,放得远远的,道:“蔺公,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欧将军吧。”
蔺公一把又将鸟笼子夺了回来,动作迟缓,力道很弱,和善于武艺的孟烨比起来,就像是一张吹弹可破的宣纸,他比当初曼娜请他入宫时苍老了许多,尽管,他在格勒城居住的时候,仍然保持着每日耕作,种养花花草草的习惯,可是岁月无情,日日催人老,有时候,夕阳西斜时,他一只脚跨入到耕地里,他突然觉得那一刻像极了他的人生,如今他就是一个一只脚跨入了黄土的人,说不定哪一天,就突然走不出来。
蔺公老顽童般负气道:“你拿来,你怎知我没想到的。”他逗了逗笼子里的喜鹊,道:“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注意么?”
孟烨有些糊涂,道:“好注意?就是这只喜鹊?”孟烨知道蔺公一肚子里都是主意,只要他说有办法,这事情成功便**不离十,孟烨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赌错过。这些年,也多亏有他帮着曼娜,不然,曼娜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挑起这格勒城的半边天。孟烨能够为曼娜做的,便是守护在曼娜身边,保护她,替她完成她不能做的事情。可是论起智谋,他远不如蔺公思虑得周全。可是,如今要把欧家一家性命寄望在一只畜生身上,这主意是不是太荒唐?这小喜鹊能有多大作为?
同样的问题在柯曼娜的心里也问了一遍。
蔺公道:“喜鹊飞来我窗户欢叫,不正告诉我有喜事将近么?”
“什么喜事?”孟烨问道。
柯曼娜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一个生命正在悄然地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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