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虞自上次进宫后,便再也没有进过宫,而是将府中所有的喜庆的装饰都取了下来,自己也穿上了麻布制衣,也是给仁宗传递他的态度。
如今他没有触觉,穿丝绸深衣和穿麻布衣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状元府的下人都觉得状元郎疯了,这大好的前程放着,竟然什么都不做,也不知道跟了这样的状元郎有没有前程可言。
叶虞也没有等太久,仁宗的旨意便来了。仁宗不可能怀疑他说谎,毕竟谁家儿子会拿自己父母的生死开玩笑,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实在太可怕了。
跪拜着接完圣旨,宣旨的太监连看都没看他就走了,叶虞不由有些哭笑,这是要绝了他做官的路啊!皇家,果然无情。
不过叶虞并不贪恋这些,任务也没有要他官拜几何,匆匆收拾了陈世美的东西,连夜便走了。
他不知道仁宗的脾性如何,万一为了颜面给他来个“意外死亡”就不是很好了。
陈世美,本届状元郎,被招为驸马,虽然做了驸马位极人臣的可能性小了,可到底荣华富贵一生啊。对于一个寒门弟子是多大的荣幸啊!
前些日子多少学子对他羡慕嫉妒恨,而今却是嘲笑他的跌落凡尘。
叶虞其实也没有想到仁宗直接除了他状元的榜首位置,和探花郎换了个位置。这又不是过家家,外人定然是觉得他肯定是失了圣心。虽然圣旨并未这样明说,可话里话外不外乎皇家不肯定他是此届最好的,还勇于承认,刷了一把民众好感度。
而后第二道旨意便是着乐平公主与状元郎三月后完婚。
然此刻的状元郎,已经不是姓陈名世美了。又有谁会关心失去了圣心的小小探花郎是否回乡丁忧了呢?
一下子从人生巅峰跌落,不知多少人在嘲笑陈世美,包拯自然也听闻了这些,不过他是天子近臣,自然知道些内幕。
他其实先开始并不喜陈世美,眼中的野心怎么都藏不住,可到底人还是有良心的,得知了父母死后,竟是直接进宫求了公主主动丁忧,对他倒是有些改观。
仁宗并不是糊涂的性子,这旨意已下,陈世美的仕途,大概就到底为止了,倒也有些可惜,想来定是刘太后施压所为。
不过也只是唏嘘了会儿,开封城多少事,不过过眼云烟。
叶虞既然要“齐家”,那便要去寻秦香莲母子,他还未想好要如何待她们,所以路上走的并不快。
如今三年大旱已经过去,想来回乡也可。
可万事,总是往最差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他现在不认人,记人基本靠听声音,所有人的脸在他眼中都是模糊一片,容易遭人暗算。再加上上次无花栽了一次跟头,他这次格外地小心。
可他如何小心,陈世美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来了不过数日,不可能练成绝世武功的。
幸好他小心再小心,所以躲开了来人的追踪,不然按他这身体坑爹的属性,就算是倒下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不过他却是不能再走大路了。
皇家,果然不能容他。
幸好他空间里还有上上个世界储存的飞刀,还能应付一阵。
可到底来人人多势众,雨夜,叶虞手臂上已经鲜血淋漓,他几世都没这么狼狈过。
看着眼前的断崖,看来是没路了。
看此处如此孤僻,叶虞也不再掩饰自己,示弱了这么久,等的便是此刻。
既然做好了杀掉别人的打算,就要有时刻被人杀的觉悟。
看着眼前最后一人倒下,眼神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他从未觉得追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送了命,也绝不会想到,一个书生,身上竟然藏了如此狠厉的武器。
杀敌三千自损一千。
隐在暗中的红衣人本想上前救援,后被白衣人拦着,看着一场漂亮的以弱胜强。
叶虞自然没有中毒,毒是一路上下了的,只是等着时间发作,他身上并没有见血封侯立时见效的毒药,有的只是这种需要时间反应的,所以才吃了些苦头。
想来以后得研制些新药了。
雨下得愈发大了,他是感觉不到任何雨点打在身上的痛,也无法感知自己留了多少血,他只是眼前有些晃,重影叠叠。
叶虞懂,他的身体该是快撑不住了。
勉强吞了颗药丸,刚刚路上来的时候有了破庙,叶虞打算先去将就一晚。
而他未走几步,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红衣人和一个白衣人,看身高体型应当是男子,带着兵器,叶虞警惕地看着他们。
红衣晃得他眼晕,可那白衣并不消停,戳着他的伤口,道:“这位阁下好手段。这血都要流尽了,竟还能走得动,在下佩服。”
系统:宿主可放心晕倒,此二人可帮你度过难关。
叶虞听到这话,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红衣人身上。倒下的最后一个瞬间,叶虞觉得系统竟然如此好心提醒,必定有诈。
人可信,可事情,想必决然不会简单。不过他身体实在糟糕,顺着系统走一趟,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请相信男主后面定然会逆袭的,神功大成,一统江湖(泥垢,什么鬼丁忧就是停官回乡守孝,有挺多规矩的,但是如果朝廷特别需要一个人才,那么朝廷可以“夺情”,那么就不要回乡守孝。
可是这里陈世美并不是特别需要的那种,所以公主放弃了。
宋朝其实对官员丁忧不太严格,不过这里设定很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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