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则道:“今日吟诗私下道与我说他看上了我房里的迎荷,|欲娶了回去做媳妇。你亦晓我房中的丫鬟小厮的身契都存在我那处,我早已许了他们届时可放他们出府自奔前程。所以此番吟诗来寻我,求我许了他莫将迎荷遣了去配小子,而迎荷自己亦有这个意思,迎荷乃我之丫鬟,我自是为她做主……”自是隐去了吟诗与迎荷私密幽会被抓了现行之事。
煦玉闻言先是意外,随后又有许多不悦漫上心头,遂将搂着贾珠的双臂也收了回去,开口嗔道:“好个吟诗,这般大事亦不先知会了少爷我,反倒是还将我整个瞒在了鼓里!……”
贾珠听罢劝解道:“话不是如此说,玉哥可知,对于下人而言,便如他那等家生子,择何人婚配可又如何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
“他未曾告知玉哥,不就是怕玉哥知晓了不依吗?此事本系他与迎荷之间的私情,又如何能够宣之于口?”
“……”
“想来吟诗亦是跟随了玉哥这么多年,只不知玉哥是否为他早有安排?”
煦玉则答:“若说安排倒也不曾,他之身契现下亦不在我之手中,怕还在府中管着呢。念及他亦是年纪不大,倒也未曾想过要如何发配他。”
“如此说来,珠儿方才所说之事,玉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煦玉闻言沉吟片刻答曰:“此事既是他自己之愿,所看上的又是珠儿你房里的丫头,何况迎荷那丫头我亦是见过的,亦是一勤快伶俐之人,此番珠儿亦是认同,我又有何反对之处?我只有些怨了吟诗未将此事早些告知与我……”
贾珠对曰:“玉哥莫急,这事不早晚都需玉哥首肯的吗?珠儿此番只是想给玉哥你提个醒儿,若想吟诗这事儿能成,玉哥还需将吟诗给放了出府,否则留在府中迟早被配了丫头了。只是如此一来吟诗怕便是无法再于府中侍奉玉哥,玉哥可愿放了吟诗?”
煦玉闻言蹙眉寻思片晌,遂对曰:“想来他此番虽不再是林府的奴才,然又如何不能留于我身畔?便如这府中管家那般,每日上府里来工作便是……”
贾珠则答:“是这般原因,我在金陵有一份田产正缺了人帮我监管,我瞧上了吟诗,趁着吟诗此番脱了这府,便欲雇他替我管理,所以想向玉哥要了吟诗,不知玉哥可否成全珠儿此愿?”
煦玉听罢这话沉默不答,半晌方才喃喃说道:“既是珠儿开口,玉哥自是不会拒绝,只是此番念及吟诗毕竟跟随了我这么些年,出入大小之事无不仰仗了他,他亦是忠心耿耿,从无懈怠,这让我如何舍他得下?而若是他去了金陵,山高路远的,今后若是想见上一面,怕也是万分不易了……”
贾珠对曰:“珠儿知晓此事乃强人所难,若非珠儿现下无人可遣,又如何会行此迫不得已之举?到底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番珠儿向玉哥要了吟诗,珠儿再为玉哥添一人作为补偿可好?我将我小厮里的执扇送与玉哥使唤如何?令他与咏赋一道侍奉玉哥,不承望其能代替吟诗,更无吟诗那般的学问,倒也是我平素□□了的,规矩还懂,但求能为玉哥拂几移研、磨墨润毫便可。此番亦无需林府出这月钱,执扇月钱照例算在我这处,玉哥只管使唤便是。”
煦玉闻言则道:“珠儿这话却是过谦了,你的小厮怎会是无用之人?如我平日里见惯的那几人——润笔、泼墨、洗砚,何人不是千伶百俐的?只这执扇倒也少见。”
贾珠遂道:“执扇正是我这处的闲人啊,派去给玉哥使唤不正合适了?若是玉哥觉得使得不顺手,退与我便是。”
煦玉听了这话只得长叹一声,说道:“珠儿既已如此说,玉哥便也恭敬不如从命了。此番待我回了府,便向林缙索了吟诗的身契便是。”
贾珠闻罢这话心下暗喜,只道是此番总算说服了煦玉,此事最为困难的一环算是就此解决了。随后又见煦玉默默不语,正兀自沉浸于己我思绪之中,过了许久,方才径自开口说道:“想来吟诗与我一道长大,自小便未曾离了我身畔,不料此番竟已先于我有了心仪之人,心有所属,未尝不是一件令人歆羡之事……”
贾珠听罢这话不知如何回答,惟反问一句:“照这般说,玉哥是羡慕吟诗有了喜欢的人?”
“这般想来,还真有些许羡慕。”
贾珠又问:“那玉哥可有心仪之人?”
未想身侧煦玉忽地执了贾珠双手说道:“尚还未有,珠儿呢?”
贾珠听罢此问略感意外,随即迟疑片刻亦是回握住煦玉双手如实答道:“不瞒玉哥,珠儿已有了心仪之人……”
煦玉被这话勾起了好奇,听罢忙问:“是谁?何家的女子?玉哥我可认识?”
贾珠红了脸,吞吞吐吐地答道:“认、认识吧。”
“快告诉我是谁?”
“这、这……还不晓别人喜不喜欢我呢,怕别人若是知晓了便永远也不欲见到我了……”
听罢贾珠这话,煦玉心下更是好奇难耐,连声追问此乃何人,然贾珠却再不吱声,煦玉无奈,惟有放弃。随后只得垂头丧气地问道:“如今珠儿亦有了心仪之人,是否有一日亦会如今日吟诗这般远走高飞,和玉哥我分了生去?”
贾珠闻罢忙道:“珠儿怎会|和玉哥分生了?珠儿倒是盼着能与玉哥永远不离不弃才是……”说着贾珠忽地从一旁翻身而起,将身侧的煦玉压在身下,直视着煦玉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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