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奇对煦玉说道:“据闻此番下场,林大少爷高中第三名,怎的不在府中设宴庆祝?如此我们哥们还能前去捧个场,凑个趣,也好沾沾才子的光啊。”
煦玉闻言笑答:“区区乡试,何足挂齿,若是来年会试殿试及第,再行于府中设宴有请诸位亦不谓迟……”
水溶听罢则道:“如此说来珣玉兄乃是胸有成竹啊,来年金榜题名定不在话下。”
话音刚落,便见王府家人忙忙地赶上来通报道:“禀世子,侯二公子到王府门口了。”
水溶闻罢忙起身,对在场诸人道句“失礼了,诸位请容我失陪片刻前往迎客”。
众人皆道:“世子请便。”
贾珠见状心道这位怕便是水溶昨日口中所道的贵客了吧,否则怎会亲身前往迎接。遂忙不迭转向一旁的蒋子宁问道:“请教子安兄,这位侯二公子乃是何方神圣?”
蒋子宁闻言只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向贾珠望来,对曰:“鸿仪兄竟不知这侯二公子?!”
贾珠面上作出一副无辜样,心下暗道自己不会是问了个傻问题吧,这家伙难不成还是个明星,人人均知晓其大名壮举?遂老实答道:“真不晓,还望子安兄见教。”
一旁煦玉听罢亦是转向贾珠这边听他二人的谈话,只听蒋子宁道:“那位仁兄乃是你们的同道中人,你们若识得这修国公爷之孙,世袭一等子的侯孝康,又如何不知这侯二公子正是侯孝康之胞弟侯孝华。此人较其兄而言却是名声更胜,乃京师闻名的第一才子。未及弱冠便已科场及第,乃前科状元,文章风采倾动一时。状元及第便授编撰之职,一年后迁内阁侍读,如今已升至翰林侍讲兼鸿胪寺少卿,部中之人皆云来年升内阁侍读学士不过转眼之事。”
对面炎煜亦道:“子安所言甚是,据闻这侯子卿侯二爷乃文星下凡,当年抓周便抓了仓颉简,果真此番刚满二八便状元及第。若仅是如此还无甚稀奇,诸位皆知博学宏词科是五十载难逢一次……”
煦玉闻言忙道:“莫非这位爷是两年前宏词科状元?!”
炎煜对曰:“正是。所谓二元及第,说的便是他。取试博学宏词岂是容易之事?天地之灾变尽解,人事之兴废尽究,皇王之道尽识,圣贤之文尽知,而又下及鬼神、精魅、草木、虫鱼莫不知矣。往年的宏词试便是状元取试俱是落第,惟他那届他乃是二元及第。”
韩奇道:“据闻当年宏词取试之时,因了宏词多年未开科,许多学子跃跃欲试,然闻说侯子卿欲下场,不少人便也知难而退。而他亦果真不负众望,二元及第,彼时京师有诗赞曰:
‘锦衣公子题杏林,
神京状元冠群雄。
文成七步面黼黻,
笔挥翰墨吐丝纶。’
这说的便是他了。”
贾珠闻言暗地里转向煦玉低声戏谑道:“喏,听见没?这京师第一才子,可是你的偶像男神~可是觉得此番为人比下去了?”
煦玉听罢耸耸肩不答。
正说着,便忽闻从厅外传来的交谈之声:“弟方才还与人道要请来子卿兄乃是万分不易,更勿论此番因了文清兄有孝在身无法前来,子卿兄竟肯赏脸单独来此……”这是水溶的声音。
只听另一人随之开口,嗓音温润柔和,尤带几分漫不经心,对曰:“世子客气了,世子有请,在下自是不会推辞。若非菥儿孝期未过,加之现下身子欠佳需卧床将养,亦是乐意随在下一道前来。”
厅内众人闻言一并起身,只见此番随水溶转进花厅之人身材颀长,衣冠楚楚;面如冠玉,眼若晨星;长身而立,皎似素梨月下,驱步而行,婉如玉树风前;神怡气肃、秀外慧中,通身上下尽显一派俊姿雅秀之气。珠玉二人一见此人便知此乃方才众人口中的侯孝华,心道一见便知不凡,果非池中之物。随众人一道向来人施礼,而孝华不过向众人道句“在下来迟,还望见谅”,众人自是还礼曰“无妨,侯兄贵人事忙”。
随后水溶转向座下珠玉二人,为他二人介绍道:“此番弟欲请之贵人便是子卿兄了,此乃修国公府二公子侯子卿。”随后又转向孝华道:“这二位分别是兰台寺大夫林公之子林珣玉与荣国府贾公之子贾鸿仪。”
而闻罢水溶介绍,只见孝华不过略略向珠玉二人转过半张脸来,眼睛斜睨着瞥了二人一眼,略微颔首以示招呼。煦玉见状蹙眉,贾珠则嘴角上扬心下冷笑一声暗道“真是好高傲的人,看人都不带正视的”。
而随后又听水溶似忽然忆起一般道句:“啊对了,弟几近给忘了,你三人从前便应相识了吧,话说三位恰巧师出同门,均是邵承祚先生的亲传弟子。”
此言一出,在座其余诸人皆道“是了是了”;而珠玉二人则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道句:“原来先生口中所提的‘华儿’便是他!”
而孝华总算转过一张正脸来望向一旁的珠玉二人问道:“你二人亦是邵先生之徒?”
煦玉颔首:“正是。”
“原来是师兄,请恕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先生从未对我二人提及师兄名号,遂我二人不晓师兄竟是如此‘高人’……”贾珠只不动声色地挤兑了一句。
然孝华并未接下贾珠此言,却是转而问道:“先生近日可好?可还体健安康?先生入住林府之后便不欲面见外人,上回不过于在下府上匆匆会过一面,距今已逾数载,彼时先生亦为提及他再行授徒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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