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涯观是钰都城外玉涯山里的一座道观,姜云彻和其兄长年幼时都曾在此修行。
夜色渐沉,一行人在城外驿站换了马便继续赶路,姜云彻实在疲累便闭眼小憩,楚岩山和其余几名护卫却是熬红了双眼也不敢放松一刻。
“大人,夜路艰险,您还未曾休息半分.....”
“现在是可以休息的时候吗?”那护卫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楚岩山出声打断。
“有人”楚岩山目光顿时犀利,将马车勒停,缓缓抽出腰间佩剑。
那几名护卫也顿时紧张起来,纷纷抽出佩剑。
夜色中突显火光,两马车顿时被举着火把的卫兵重重围了起来。
“楚相安好”从卫兵中走出一人,身着青色官袍,神色冷冽。
“原来是尚书大人”楚岩山下马车,静静看着那人,在这次江山改姓后能继续任职的当朝尚书,谢青。
“难为楚相还记得在下”谢青说道。
“谢尚书有何贵干?”楚岩山问道,手中剑柄越攥越紧。
“楚相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谢青说完,转身,右手抬起。
卫兵们得令,拿起兵器便冲向两马车。
楚岩山与护卫们背对姜云彻在的那辆马车围成一个圈。
月色清冷,剑影刀光。
姜云彻被惊醒,抬起稻草看见谢青的背影和在自己周围奋力拼杀的楚岩山和护卫们,一切皆了然于心。
楚岩山与护卫们虽都是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卫兵数量太多,形势越发不利。
楚岩山心知无胜算,突然伸出手将姜云彻拉下马车,护卫们从旁掩护,为两人开出一条血路来。
“殿下,前面便是悬崖,崖底下是一片湖......恕老臣无能,无法护送殿下至玉涯观了,殿下,若您能活下来,千万别去玉涯观,想必此刻的玉涯观已被谢氏掌控了”
楚岩山拉着姜云彻一路狂奔至悬崖边,身后护卫越来越少,卫兵拿着火把渐渐接近。
姜云彻双手攥拳,气息不稳。
“我大祁姜姓王朝虽覆灭,但皇子仍要有作为皇子的那一份骨气!”楚岩山怒吼出声,伸手将姜云彻推下山崖......
☆、这是自然
大祁王朝结束了持续进两月的动乱,前姜姓王室一族覆灭。
前朝皇后亲兄长谢衡为新朝皇帝,改年号治元。
谢氏一族正式入主大祁。
是梦。
又是那个夜晚。
兵刃相接,夜色惑人。
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
“呵.....呵.....”姜云彻从梦中惊醒,一身是汗。
距那日逃离钰都跳下山崖已有将近一月时间了,姜云彻仍夜夜无法入睡,只一闭眼,楚相沙哑的嘶吼,护卫们奋力一搏的背影就会立即出现在脑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姜云彻家朝覆灭之仇。
姜云彻那日坠入山崖下的湖中,被山崖下隐居的老道人救起在老道人家中休养。
“小兄弟,还是梦魇缠身吗?”门外传来一男声。
“李道长请进吧”姜云彻起身坐在床上对门外男声回应道。
李道长推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面白如纸的姜云彻,面色不由凝重起来。
“贫道医术不精,已快一月了,小兄弟的病症还是没有好转之象啊”
“道长自谦了,我那日亏得道长相救在不至于漂泊至死,道长不必如此自责,是我郁结在心”姜云彻连忙说道。
李道长不再多言,只从袖袋中掏出一玉瓶来,说道:“郁结在心,唯有解了才能康复,此玉瓶里是些补养身体的药丸,你拿着吧”
姜云彻接过玉瓶,眼珠微动,说道:“谢道长,不过这郁结还是得我自己去解啊,我想过几日便离开了,叨扰了道长清修还请勿怪罪”
“怎会,贫道去为你收拾些行李吧”李道长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谢氏......血债血偿.......
姜云彻目光深沉,手中玉瓶越攥越紧。
过了几日姜云彻便告别了李道长。
姜云彻自幼习武,此次坠崖虽让他受伤不轻,但有李道长为他疗伤,倒也未落下什么病根。
少年仿佛在这短短一月内长大了,他在噩梦中度过了他的十六岁生辰,在鲜血中看清了现实。
正当少年犹疑着当何去何从时,从衣服的袖袋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和一颗东珠。
纸条上是李道长的刚劲的笔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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