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顾义的衣角走出洞口,他摸到石室一角,抽出一根柴火棒点燃。
终于又能看见东西了,恢复视力的感觉真好。脚下还有一堆木棍,应该就是用来照明的,否则这地下烧火堆,分分钟被憋死。
这里似乎是一间休息室,一张矮桌,上面没有碗没有壶,却胡乱扔着两双筷子。地上随便用茅草铺了个床,还能看出上面压出一个凹下去的印子。角落里放着一个尿桶。
室内没有什么灰尘,像是人才离开不久。
石室一侧壁上有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外沿粗糙,不知通向何处。
“现在我们回不去,是不是只有往里走了?”
“既然这里能做休息室,说明有气流能与外界相通,走。”
“等下。”我扯下腰带,把那些柴火棒尽可能多的捆在一起。我对黑暗没有恐惧感,我对黑暗中的怪物很有恐惧感。
顾义等我做完,一猫腰钻进了洞里。我拖着一捆柴火,艰难的跟在后面。
绅士风度呢?说好的保护我呢?就是带我进来背柴火的么!
没走出多远,面前一条垂直向下的井道,顾义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我去,这看上去少说三五米,等会上不来怎么办。
顾义拍拍井壁说道:“这上面有凿出来的石坑,每隔一段一个。”
虽然如此,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飞檐走壁么,有石坑也很费劲啊,我小声嘟囔着。
“你让开,我把柴火棒丢下来!”
把那些木棍丢下去之后,我才扒着井沿跳下去,发现顾义早已经自顾自走了很远。
没义气啊,没义气!我只有加紧脚步跟上,要是跟丢了,我光有柴火棒也点不着火。
这一层的通道就比刚才宽裕了很多,能站直身子走,这样我就舒服得多。
“小心!”顾义在前面突然开口提醒道。
我没走两步,只觉得身形一空,豁然开朗,面前是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内,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排列的也不能说整理,就这么随意战着。
全部都维持着奇怪的站姿,耸着肩膀,耷拉着脑袋,踮着脚尖,和上面那座宅子正厅里的人一样。
非法集会?
顾义拦住我,独自一人走近,抬起其中一人的脑袋。只见那人面色蜡黄,涣散的眼神,嘴巴微微张着,痴傻状。顾义松开手,那人的脑袋又耷拉下去。
顾义退回来,说道:“都是活的。”
“这得有多少人?塞这么多傻子在这里干嘛?”
顾义从我身上扛着的柴火棒里抽出一根,点燃。退后半步,抡圆了胳膊使劲丢了出去。
木棍在空中飞转着,落在场地的另一头。
这家伙,铁人三项也不是问题。
哎!不对,这么丢要是着火了怎么办!会被活活烧死啊,就是不着火,砸到人也不好啊!
“那头有出口,我们穿过去。”
“有出口吗?我怎么没看见。不救这些人出去吗?”
“我暂时还看不出来是什么邪术,但这些人肯定是没得救了。我要找到施术之人,能设这么大的局,目标一定非同小可,孝宗的暴毙很可能与之有关。”
“这里会不会有狸猫?”
“嘘,尽量别说话。”顾义已经踏入人群当中,我小心的夹着柴火棒,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这些人虽然顾义说还活着,但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人气,加上跳跃不定的火光,给人异常压抑的气氛。
咕嘟。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
不但我吓得呆在原地,连顾义也是脚下一顿。但立刻将顾铃兰幻为人形,扯住我的手就跑。
但是我夹着柴火棒啊,亲你忘了么?我一路是多小心才不碰不撞的走到这里你知道么?结果顾义这么一扯,我起码撞倒了五六个人。
顾义一咂舌,伸手扔掉那些柴火棒。
我去,你丫刚才把它们当照明棒使的时候,可没嫌它们碍事。
不甘心我回头抽了一根,当救命稻草握在手里,实在不济还能当武器使。
没跑出几步,我就听见四面八方都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
咕嘟!咕嘟!
这声音让我头皮发麻,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走在最后的是顾玲兰,她拉我做什么?为什么顾铃兰的手这么滚烫?
这突然的力量,使我和顾义都是一个踉跄。
“干嘛?”我回头问道,贴在我面前的面孔差点把我吓尿。
无神涣散的瞳孔,蜡黄的面色,张大嘴巴流着口水,还在看着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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