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声音变大了,“哎哟您别……民益!民益!”
唐民益只好把电话又抢回来,非常抱歉地回话道:“庆强,我妈就在旁边呢……你明白的,这事瞒不了大人,我出面估计也解决不了。”
钱庆强也没啥好说了,愤愤然开始骂派出所,“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我们啥事没犯呢!就十几个同学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硬把我们给逮了!我又不好说我爸是谁,怕我爸知道了打死我……哎哟这叫什么事啊!还有民益,你太不仗义了,今晚怎么没来啊?不然咱俩可以相互做个证,我爸也不至于认为我不学好。这下我坏了,唉!不说了不说了,你们给我爸打电话吧,我可不敢直接打!”
那边就这样挂断电话,唐奶奶也马上打给了钱家的家长,果然电话里老钱就痛骂起儿子来,“那个小畜生!把老子的交代当耳边风!你家民益也在里头不?要不咱们一块跑一趟?”
唐奶奶庆幸地拍拍胸脯,语气却是抱歉的,“民益没去呢,我现在管他管得可严,每晚七点以后不准出门!老钱啊,你也得管严点,别让家里孩子上了什么有心人的当!不过我听民益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十多个男同学喝茶聊天,没有女同学,估计你打个电话可以解决的。”
老钱这下心里稍稍好受点了,一口一个谢谢挂断电话。
唐奶奶放下电话就跟唐民益交代,“儿子啊,幸好你今天没去,就算没多大的事,毕竟闹得脸上不好看。你得感谢宏宏呢,要不是他今天这么粘你,你肯定瞒着我跑去了,是不是?”
唐民益向来不对他妈说谎,听着话并不回嘴,就当默认了。
第13章 怒火
唐奶奶看着儿子并无愧色的脸,恨不得掉下眼泪来说服他,“唉,民益啊,我知道你听不进去,我都是为你好。妈书读得少,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只劝你多想想宏宏、欣雁,你现在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了。你觉得你的想法没错,我也知道你没错,可你如果将来真要走你爸的那条路,你就得多学你龙伯伯,该忍的时候一定要忍,该出手的时候够果断!”
唐民益听老妈说了这么一大段,实在是苦口婆心,难为她能讲得这么清晰顺畅,在心里肯定理了很久。
“嗯,妈,我听你的,做人做事,都要讲究一定的策略。”
“这就对了!还有啊,不该交往的人,要当断则断!哪怕认错一个人,做错一件事,对你将来要走的路都是极大的障碍。”
唐青宏也开始佩服奶奶了,这些话从一个没读什么书的女武人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实践经验累积的结果,挺有水平的。
第二天早上,唐民益还是带着儿子去学校,午饭时在食堂里一阵好找,可算看到单独坐在一角的钱庆强了。
唐民益心情微微一松,拍着钱庆强的肩膀低声询问,“没什么事吧?昨晚就回家了?”
钱庆强倒也不怪他,只苦着脸掀开衣领给他看身上的伤,“我爸用皮带抽的,唉!还勒令我再也不准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唐民益早有所料,继续问道:“这说的是李波?他今天没来上课吗?昨晚上他也回家了?”
钱庆强也把声音压低,凑近他咬起耳朵,“回了,我爸一个电话,所有人都放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啊。不过李波是诗会主持人,被踢打了几下,估计要休养几天。他还跟我说,为了不连累我,咱们的友谊得转入地下。我有点怀疑,这次是郑灵犀举报我们的。”
唐民益眉头微皱,想了想才说:“不至于吧?郑家人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他们家教也挺严的。”
钱庆强把这话听进去了,挠着头生闷气,“那就不知道是谁了……李波也说,不会是郑灵犀,她是个好同学。你还别说,这人真挺仗义的,出事了自己扛大头,被打了也不纠缠,我还怕他让我找我爸给他出气呢。”
听到现在,唐青宏不得不承认,李波真是个工于心计的家伙。那种小诗会谁会举报啊?如果不是李波自己,那就是李波得罪的人其实很多,但他面对危险随机应变,顺便陷郑灵犀于不义,还友谊转入地下,把事情一个人扛了什么的……
那本来就是李波组织的聚会,如果不站出来承担责任,其他被抓的同学肯定会怪他。所以他挺身而出,演一场苦肉计获得大家的体谅和支持,还倒过来感谢他承担责任被打了?
等放学后十几个同学一起去宿舍看望李波,而唐民益也在其中,唐青宏就在心里暗暗想道:这个人今后一定要除。当然不是现在,他回想了一下那个时间,大概是八五年五月的一天,李波再次出事的那个点上,他必须抓住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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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宏的日子就那么安稳的过着,他知道虽然整个政坛暗流涌动,改革开放的大方向却是明确的,唐家所有人的日子在这场大变革中都只会越过越好。
这一年商业部宣布:棉布敞开供应。年轻人开始在着装和娱乐上接触许多新时髦,穿起西服、牛仔裤和喇叭裤,因为看了《大西洋底来的人》,还纷纷戴起蛤蟆镜,大学女生穿起彩色的裙子,唐家的几个姑姑都烫起了鸡窝头。
这一年最红的电视剧是《霍元甲》,就连唐民益也陪着老妈、抱着儿子每晚守在电视机前,把这部片子从头看到尾,还吐词不标准的跟着哼几句主题曲。
“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要致力国家中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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