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虫子咱们还是好伙伴啊!
他扭了扭尾巴,慌忙地跑了开去。
吃得好睡得饱,有人铺床有人抱,在习惯了这个身体之后连跟院里的牲畜打架都更得心应手了。除了经常被投喂各种虫子这个缺点之外,谷甘夙在贺府的生活实在算得上惬意。可这惬意却不是他想要的,哪怕是穷困潦倒呢,也要比生成一只鸡要好上千百倍。
所以让养好了伤的谷甘夙忧心忡忡的头等大事,还是修炼的事情毫无突破。
一只鸡若想化为人形,也只能走修炼这一条大路。
道法万千,自然最高。既然目前不能以人的心法入道,那是不是可以试着以武入道,肉身成圣?公鸡谷甘夙刨了刨爪子,表示自己的内心十分期待这条路。
清源妙道真君在上,且助小道一臂之力罢。谷甘夙又刨了刨爪子。
但是不试怎么知道呢?从此贺府的灵兽灵禽与大块头的宠物都遭了秧。
贺府灵兽闻鸡变色的情况直到打遍贺府无敌手的谷甘夙遇到了一只猫才得到了改善。
谷甘夙抬爪碰了碰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姜黄色的鸡爪子上也沾了些滴滴血迹。
他的面前蹲着一只白猫,通体雪白不含一根杂毛,双眼如碧海一般的湛蓝,深邃而通透。明明只是一只猫,却让有着人类灵魂的谷甘夙觉得它能洞察人事一般。
这只猫全然不像谷甘夙一样狼狈,只骄傲的蹲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只鸡。
谷甘夙在心里暗暗咬牙,不就是欺负道爷没牙么!
在他瞪眼的同时不断的有乌黑的绒毛从天空飘落下来,地上也散落着几根黑羽。那些黑羽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不久前还带着无穷的生命力,如今却只能与落入尘埃与尘土相伴。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遇上了。
他们似是天生的冤家,从第一次见面起每次碰面都会斗上一场,但不论是谁挑的头,输的人都一定是谷甘夙。
这场打斗已经结束了。而次次的结局都像这次一样。
谷甘夙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白猫,他身上的羽毛已经凌乱成一团。因着本身就胖,紧张之下毛又全都炸了开来,看起来竟像是个球一样,除了眼神一点气势都无。
那只白猫状似嘲讽的睹了谷甘夙一眼,将利爪从肉垫中亮了出来,然后婀娜多姿趾高气扬的从谷甘夙面前走过。
在白猫走过之后有一个清亮的男声随风飘来,直钻入谷甘夙的耳中。那声音慵懒中又带着些清雅,字正腔圆的两个字如玉石之声传到了谷甘夙的耳中:
「蠢鸟。喵。」
你才蠢鸟!道爷明明是鸡!
谷甘夙伸长脖子张望了一下,却没发现哪里有人,只有一只坐在不远处挂着奇怪表情的猫咪。
是它?
原来竟是只公猫……动物世界不是告诉我们好斗脾气差的都是母的么?
cc□□又骗人……
等等!这猫会、说、话!
正在谷甘夙惊诧莫名时又听那声音道:「你当傻兮兮的打架就是修行么喵。」
谷甘夙的眼神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便连鸡冠都比刚才红润三分。他有心修炼却无路求道,如今这只会说话的猫就是他瞌睡时的枕头,一时激动的不知要如何是好。
眼见着白猫不欲多说摇摇尾巴起身要走,谷甘夙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将一身的浮毛都甩在了身后。
在漫如柳絮的黑色浮毛中一道白光闪过。
白猫回过身,舔了舔收回了指甲的肉爪,上面带着些血腥味。它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懊丧。
突然悬空而起的谷甘夙不明就已的扭了扭脑袋,他感到自己的冠扫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贺安放大的脸就在面前,眉目疏朗,眼角含笑,长得虽不是极好却自带一种温柔,那温温润润的眼神竟让他呆了一呆。
贺安本是上下打量着谷甘夙,想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痕,但因羽毛太厚作罢,便又理了理他脑袋上因打斗而乱成一团的细羽,轻声道:“有哪伤着么?”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脑袋。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如今只是只不通人事的公鸡。
摸在他脑袋上的手有瞬间停滞了一下,贺安愣了一下,他顺手刮了刮谷甘夙的喙。一般一岁的鸡便已是成鸡了,喙会变得坚硬锋利,颜色也是暗黄的。但自己怀里的这只六十岁高龄公鸡的喙却还如鸡仔一般嫩黄,实在是……
“还是个黄口小儿呢,怪不得打架都不赢。”
道爷赢的时候你都没看到好么!好吧,他是没赢过这只猫。
谷甘夙偏过头,在贺安的手上蹭了蹭,贺安的手指略有些粗糙,却让他一直痒痒的嘴角觉得舒适异常。
一只手抱着谷甘夙,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布袋,贺安丢了一片黄黄香香腥腥硬硬的鱼干出去。
蹲在两人——一人一鸡对面的白猫“喵”得一声蹿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住那一片不知名的东西,它围着贺安的靴子绕了一圈,然后扬长而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谷甘夙满眼“啥情况”的看向贺安,打他跟那只白猫第一次打架开始,就没见过对方这么温柔妩媚的样子……不对,那是只公猫,不能用妩媚来形容。
“那是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野猫,刚来的时候一身的伤,我便经常喂它。”贺安突发奇想一般将谷甘夙放在肩头,笑道,“它知道你是我养着的,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
这是第一次,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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