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御书房,群臣会集,每个人面目凝重,断断续续谈论着国事,不时还焦急的望向御书房的偏门。已经一个时辰了,皇帝还没有来。
李安百无聊赖的守在玉桌旁,听着嘈杂的声音,很想装死,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人不肯为帝。如果你成天面对着一群不是嘈嘈的过分就是吵的不可开交的人,相信你不到一刻钟就会疯的。
李安忍住怒火,谦笑着走到群臣当中,将拂尘搭在左臂,拱手微微作揖,“各位大人,而今午时已过,奴才想各位大人应该还没吃饭吧,不如先回家吃饭,等到皇上有空了,各位大人再来也不迟。”话刚说完,李安的面上便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抬眼一瞧,刑部尚书伊自成正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不屑,气势汹汹地说道:“尔等鼠辈,也敢指画本官。”
众臣一阵唏嘘,攒起脑袋窃窃私语:“这李公公可是咱们陛下身边的红人,听说打他就是在打陛下的脸,依我看,伊自成这回是惨喽。”
“是啊。”
伊自成,主管刑部,皇帝对其也要忌惮三分,然其吏下掌管的几司皆对其心怀怨恨,但又忌惮其手中之权,故并不敢与之正面发生冲突。无奈心里抱怨,亦无法奏明上书。
李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笑了笑道:“大人,好手力。”
话落,贺孤词已从偏殿走来,一袭紫色男儿装,腰间挂着的美玉随着脚步的移动发出“丁玲-丁玲”的声音,那人的脚步很轻,如若不仔细听,根本就不会察觉有人向你靠近。依旧是淡淡的表情,眉目清秀寡淡。
御书房内片刻安静了不少,贺孤词缓缓的走到玉桌前稳稳落座,大冷的天竟穿的这样少,李安心里不禁一阵心疼。
众臣皆狐疑地盯着贺孤词的眼,那眼中辩不出喜忧,平静的如雪一般宁静,但眼中帝王所拥有的锋芒却丝毫不减,甚至透露着一丝杀气,杀气?想到这,众大臣各自快速的垂下头沉默不语。
“伊大人。”
伊自成料到贺孤词会唤他,所以并无畏惧之心,反而有些胸有成竹,“臣在。”
“伊大人应知始皇雄才伟略,励志一统天下,故而革旧弊,谋贤士,募精兵,以壮国力。幸得商鞅,自此秦灭六国武器精良,且攻途势如破竹,终于一统天下。论起商鞅,此人对秦扫六国的贡献极大,其立的刑法为历代帝王所沿用。然其变法终究是过于激进。引起民愤,最终死于自立的刑法当中。”
伊自成气定闲神,众臣早已浑身抖得厉害,心里皆为伊自成捏了把汗。
伊自成未经得皇帝允许挺身站在那里,此举更是将他千刀万剐了,也不足以挽回皇家的颜面。
贺孤词眉目一转,微扬起嘴角,幽幽道:“伊大人,你觉得五马分尸这个刑法是废还是立呢?”
伊自成被问的噎住,面红耳赤,自新帝登基以来,刑部已将此刑法移除刑部档案,自然是立不得。
“臣以为立不得。”
“哦?”贺孤词收起笑意,话锋一转,“那伊大人倒是说说看,怎么个立不得。”
“自古以来,此刑法极其残酷,若立必定会引起民愤,导致国之内乱,所以臣认为立不得。”
贺孤词听完后缓缓一笑,眼中是掩不住的冷冽:“可朕暂立。”伊自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贺孤词,现在他才明白,原来皇帝是要将他五马分尸,“陛下,你不能杀我。”
贺孤词收起笑,冷哼一声,“你目无法纪,傲慢不知检点,且目中无人,对朕的公公无礼也就罢了,连朕也不放在眼里,还是你想拉朕下位,取而代之。”
伊自成张口辩解:“臣……臣并无此意啊。”
“并无此意,你是否是觉得朕昏庸无能,不敢拿你怎样?”
“臣……臣……”伊自成惶恐的望着面前的皇帝,他没想到皇帝竟会为了一个公公要将他五马分尸,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昔日的傲慢不见,“臣……臣知错。”
“而今吾国内忧外患,你不知齐心合力抵御外敌,在朕的地方出手打朕的人,罪不容诛。来人,给朕拉下去。”
众臣倒吸了一口冷气,五马分尸可是最严酷的刑法,可而今贺国民心惶惶,农民起义频频,若在此刻处决伊自成岂不给那些处心积虑的人抓住了把柄,更会落人口实,于公于私都是有害无利啊。
左都御史段唯启奏:“皇上,而今国内民心不稳,若在此时处决伊自成恐会引起暴乱,臣认为不如先将伊自成押往天牢,择日再审,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
左都御史段唯,刚正不阿,为人忠肝义胆,在朝数十载,鞠躬尽瘁,为国为民,深得皇心,因此他说的话一般没有人会反驳,自然皇帝也不例外,果然,皇帝命人先将伊自成收押天牢。
“段大人,各位爱卿,而今贺国正处内忧外患,所以朕以为外患,内忧择其一皆不妥。朕决定,二者兼施,各位大人觉得如何?”
言已至此,如若再有人指点一二,那就是自寻死路,段唯即已给了皇帝台阶,皇帝也依阶而下,那么余下的人自是顺水推舟。
贺孤词平静地俯视着殿下的大臣们,又将目光望向段唯,眉头不觉间皱了皱。段唯心知如若日后他再首当其冲,恐左,右丞相不会放过他,而今朝中势力唯此二人独占,奸臣当道,就算当今圣上再圣明,也难防暗箭,到时恐怕连她自己也会成为此二人当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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