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河边,踹掉破烂的草鞋,脱掉已经看不出原色的麻布衣裳,立即跳入水中。
被暴晒了一天的河水温温的,包裹着身体说不出的舒适,让唐越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
把身上的污垢搓干净,唐越把自己那身破抹布一样的衣服放在水中清洗,上头经年的污渍光靠清水根本洗不掉,这让向来有洁癖的唐主任很郁闷。
可惜他这一个月来都没见过皂角之类的东西,那老大爷洗衣服都是拿棍子敲,也亏的这个年代的衣服够硬够厚,才能经得起那样的敲打。
把衣服拧干扑在大石头上晾,唐越光着身体坐在岸边,趁着最后一点光亮,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水中倒映出来的人影。
用唐越的审美观,这少年长的只算一般,丢到现代的大街上估计没啥回头率,好在身高还可以,至少有一米七五了,按这个年纪还能再长长,估计能突破一米八。
全身的肌肤呈小麦色,还算光滑,只有一双手因为常年劳作有些粗糙,老茧一个挨着一个。
唐越自从上了大学学了医,就很注重保养自己这双手,不管是握手术刀还是摸骨,都需要靠手感。
医院里的护士还开玩笑地说:唐主任的那双手完全可以做手模了,应该买个保险什么的。
唐越将双手浸泡在水中,这样能软化表皮的角质层,只要时间长了,手掌上的老茧会慢慢脱落的。
等到了那个所谓的家,有条件可以弄点药水来泡,当然,没条件也可以创造条件。
一条鱼从他手边游过,尾巴扫过他的掌心,有些痒,唐越浑浑噩噩了一个月,这才想起来他已经一个月没吃过鱼了,每餐都是老大爷准备好了他往嘴里塞,根本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既然回不去了,总不能虐待自己的胃,除了洁癖,挑食同样是唐主任众所周知的毛病之一。
费了不少劲才抓到一条鱼,唐越把鱼用稻草捆上,穿好衣服往回走。
土地庙里,老大爷已经生了火,正在烤一只野兔,唐越以前没注意,这会精力集中了,才发现这大爷的厨艺估计还停留在初学者水平,肉烤的一面焦一面生,可亏得他吃了一个月。
“我来吧。”唐越坐到他身边,想从他手里拿过烤肉。
“使不得使不得!……郎君身份尊贵,怎能做如此低下的活!”老大爷避开唐越的手,一脸惊慌地看着他,就差跪下来求饶了。
唐越手顿了一下,眼睛一眨,露出一点悲伤说:“这些活我以往也是常做的。”
他想起了自己最艰难的那段日子,实习工资低,他要租房要吃饭,吃不起太好的食物,可偏偏他的胃金贵,吃不了大排档的东西,只好变着花样做给自己吃。
老大爷知道他的身世,也知道他吃了十几年的苦,安慰道:“郎君以后是要大富大贵的,那些都过去了。”
唐越不置可否,他还不知道原身的父亲把他接回去的用意,按理说,一个被忽略了十几年的私生子,如果没有利用价值,肯定是不会中途认回去的,要认回去早认回去了。
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况,有一个富贵的家族依靠总比一个人两眼一抹黑强些。
第002章 半文盲的穷光蛋
眼看那只兔子被烤的面目全非,唐越实在看不下去了,问老大爷要了刀,提着自己的鱼去河边处理。
背后还传来老大爷焦急的劝诫声:“郎君,鱼不好吃,刺多无味,还很腥。”
唐越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准备用自己的厨艺震撼一把这个古人。
他将鱼刮鳞去肚,清洗干净,然后找了根干净的树枝串上,见岸边有他以前吃过的野菜,便摘了一些洗干净塞进鱼肚子里,然后才提着鱼回到土地庙。
“老人家怎么称呼?”唐越近一个月来第一次正常的和人沟通。
那老大爷有些紧张,将兔子肉递过来,拘谨地回答:“奴唤山。”
唐越心中一动,目光落在老大爷的脸上,第一次见面他就看到了他侧脸的那个图案,起初以为是伤疤,现在看着却像个“山”字,只是写法与他认识的字体不同。
感谢中国的老祖宗们,创造文字的时候都很形象,才让他能辨认出一两个简单的文字。
难道他来到的是奴隶社会?他记得只有奴隶才有在脸上刺字的习惯,如果真是这样,唐越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穿到一个奴隶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套取山的话,当了十几年的医生,如果从病人口中套取有用的信息也是一门学问,有些病患对医生有抵触心理,并不愿意说太多。
唐越问了些家里的情况,也问了些自身的情况,对方没什么防备心理,把知道的都说的。
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多,唐越只问出这身体的父亲是栎阳侯,也姓唐,生了七个女儿,最大的长女已经和衡国公世子订了亲。
当家主母姓赵,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可惜因为没能生出儿子在家地位并不高。
唐越暗暗揣测:八成是原身的父亲生不出儿子了,才想方设法地将他这个私生子找回家继承香火。
在这个年代,对子孙繁衍一定是看的很重的。
唐越拒绝了那只焦黑的兔子,把鱼架在火上烤,时不时翻动,等表皮有些酥脆了,再用刀子划开几道口子,抹上一点粗盐。
可惜除了盐他们没有其他调料,只能吃个原滋原味了。
鱼肉熟的快,没多久就有一股香味飘散出来,山好奇且怜悯地看着唐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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