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静也知道自己现在见不得光,扯着两个孩子的手便走,孟长溪哪能让他们如愿,今天都闹到这种地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徐老太不是想让孙子孙女认祖归宗么,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要闹,我们就往大了闹,是你们先不忍就别怪我不义,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今天我不仅要咬上一口,还要咬你们一脸血!能做出带着小三的孩子上门逼正室收养这种事,三观都让狗给吃了么!
孟长溪几步上前拦住了徐老太和薛云静,恶劣的笑了起来,“别着急走啊,事还没说完呢,今天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哪能说走就走啊。”
徐老太对着孟长溪叱道:“大人间的事小孩子插什么嘴,让开!”
孟长溪不动,徐老太无法迈步,眼看着张老带着人就要进来了,顾格非快步上前,想去抓孟长溪的手,哪知道手还没等碰到孟长溪,孟长溪居然自己倒了!平地一摔,愣是把身体抛出了一米远,‘扑通’一声响,正好摔在了刚进门的张老跟前。
这一下动静着实不小,屋里人都愣住了,顾格非烟都吓掉了,就连精明透顶的薛云静此时也愕然不明所以,这小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谁也没动他,怎么就倒了?!在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更让他们崩溃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趴伏在地上的孟长溪轻轻呻吟了一声,慢慢抬起头,在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片血污!看着甚是吓人,狭长深邃的丹凤眼眨了眨,转瞬眼眶中已经浮起了一片水雾,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不忍,更何况,孟长溪大病初愈,脸色本就苍白,衬着殷红的血迹,样子就很骇人了。
这活脱脱就是个受虐现场,被张老撞了个正着,顾格非手还没收回去呢,这一幕全落在了进来的几人眼里,顾格非就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一个个惊慌的模样看在张老眼里,极其的可恶透顶!教育孩子哪有这么教育的,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家暴!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孟思源的心跳都快停了,伸手要将孟长溪抱起来,却见儿子悄悄给他递了个眼神,捏了捏他的手心,孟思源蹙着眉,眼中的担忧仍未消散,虽然知道了孟长溪在做戏,但是看着儿子额头上的血迹,仍觉得心疼不已,他抬头看向薛云静和顾格非,眼中闪过了一道幽幽的冷芒。
张老眉头蹙得死紧,身旁的孟隋元几步上前,扶住了孟长溪,“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孟长溪低垂着脑袋,白皙脖颈露出了一截纤弱的弧度,大病一场,本就瘦削的肩膀更加单薄,仿佛承受不住刚刚的冲击一般,微微的抖动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并不言语,听到身后的顾格非开口跟张老说话,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这副怯弱的姿态仿佛被逼迫到了极致,一点声音都足以让他惊慌害怕,难以想象曾经遭受了怎样的欺凌和摧残,让一个孩子露出了这样惶惶的模样。
顾格非和徐老太简直傻眼了,这还是刚刚那个朝他们呲牙的孟长溪吗?这孱弱的样子跟遭了十大酷刑似的,张老和孟隋元看他们的眼神像看十恶不赦的坏蛋,可他们真冤啊,这下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张老站着不动,拿眼往屋里一扫,似笑非笑的道:“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却不动,到底是在人精堆里抓摸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周身气势不怒自威。
眼前老者面无表情,这让顾格非心里七上八下,干巴巴的挤出了一个笑脸道:“都是些小事,您快请进。”
“顾叔。”孟隋元蹙眉道:“长溪都这样了还是小事?他大病未愈,万一再弄出个好歹了怎么办?!”
孟家人一律的胳膊肘往里拐,一个比一个严重,孟隋元是小辈,关心弟弟没什么不对,顾格非一时接不上话,倒是徐老太反应的快,极快的收起了脸上的怒气,和颜悦色道:“误会了误会了,是长溪自己不小心摔的,你顾叔可从不动手打孩子,我们都可以作证。”
孟长溪肩膀抖动的更厉害,紧紧抓着孟隋元的衣袖,嗓音嘶哑,仿佛拼命的在压抑着什么,“是,是我自己摔的,不怪父亲,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是我自己活该。”
他越这么说越像是在掩饰什么,孟隋元脸都黑了,张老也沉下脸来,谁信啊!徐老太越抹越黑,刚刚的那一番话在孟长溪的‘配合’下就像是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那个疼啊,气的她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儿,有理说不清,偏偏脸上还得笑呵呵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六月里的债还得快,徐老太刚才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无所顾忌的欺辱孟思源,现在终于遭了反噬,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孟长溪狠狠地出了口气,心中却涌上来一阵酸楚,人生从这里开始与上辈子分道扬镳,他会过的更好,爸爸也会过得更好,顾家这块烂泥巴谁爱要谁要。他自孟思源怀里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顾格非,薛云静b,徐老太和双胞胎,这些人被一个孩子看的心里打颤,那通红的眼眶突然迸射出笑意,他们竟觉头皮发麻。
父子连心,孟思源感受到了孟长溪的情绪波动,轻轻的拍着那瘦弱的脊背,儿子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他这个做父亲的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早已察觉到顾格非出轨,但是为了儿子,他愿意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但是今天儿子不需要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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