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如此,我等便越应该治好国花。大梁国不能没有国花,否则便……”国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守卫们身后,他神色暗淡,说出来的话却铿锵有力。吩咐身后的人上前,国师看了眼守卫们,平静道:“你们下去吧,晚上守在外面就好,不要冲撞国花。”
晚上是国花修复自身的时候,虽然目前看来国花修复的不怎么好,但守卫们都还是立刻退出去。
有外人靠近花坛,芦花小鸡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吧嗒吧嗒跑到花坛边上叼起大青虫,回到小花旁边蹲着,用爪子压住不停扭动的大青虫,仰起小脑袋看着前面一群人。
要不是变身后不能动弹,郁木槿很想现在跳起来抗议。每天中午刚过去一点,脚下的泥土还暖融融的,国师就迫不及待跑过来“伺候”自己。据说撒到自己脚下的水有时候是无根水,有时候是大梁一座雪山上取来的雪水,还有一次是国师收集的晨露,洒在脚下的泥土中,郁木槿感觉……其实都差不太多。
好吧,还是晨露好一点,自己的花根很喜欢这种极为珍贵的露水。
打水的时候,国师有意避开小鸡仔站的地方,眼角余光瞥见他爪子下面的大青虫,顿了一下,随即迅速的转身,拿起一个很长的钳子。
花坛重地,里面的国花关乎整个大梁国的命运,不管是国师还是其他什么人,平时都不能踏入花坛中。想给国花松土或者洒水什么的,都有专门的工具,此时国师手中拿着的钳子就是用来取出现在花坛中的异物的。
芦花小鸡仔可以呆在花坛中,因为他暂时没有伤害国花,但大青虫绝对不行,因为他很有可能偷偷啃国花娇嫩的花叶!国师神情严肃,举着长长的钳子慢慢靠近小鸡仔,后者瞪着黑豆眼看着钳子靠近,等发现钳子的目标是自己爪爪下面的大青虫时,小鸡仔愤怒了。
“叽叽。”小花那么瘦,这只大青虫一定要留给他补身体!小鸡仔迅速叼起大青虫,迈开小短腿狂奔到小花的另一边。
没想到这只圆滚滚的小鸡仔动作这么敏捷,国花一夹不成,险些扔掉手里的钳子,只不过关乎国花的安全,必须耐着性子进行第二次。
……有好几次郁木槿都忍不住想变身表明自己的情况,但他身体里的能量太少,只有晚上的时候才能有足够的能量变身。于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国师举着长长的钳子,跟小鸡仔玩捉迷藏。
先前跟着国师一起进来伺候的人已经被他打发走,所以夹大青虫屡战屡败的国师并不觉得脸上无光,反正此时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忙活到下午,眼瞅着天就要黑了,小鸡仔躲避钳子的同时,还抽空帮郁木槿把脚下的土给刨松,当然不忘带着大青虫。
最终,这份即将送给郁木槿补身子的大青虫还是留在花坛中。夜幕降临,国师也不能呆在院子里,要留给国花充分的空间自我修复。
心里异常担忧国花的安危,可不得不离开,国师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他打算今天晚上也不休息,继续找先辈留下来的资料。如果国花还是没有起色,恐怕大梁危矣。
周围没了人,恰巧夜幕降临,小鸡仔有夜盲症,一到晚上就睁眼瞎,他挪到郁木槿身边睡觉,小爪子还不忘按住不停扭动的大青虫。
杨树从墙洞钻进来的时候,就借着月光瞧见自己送给爹爹作伴的小鸡仔果然乖乖趴在那里,他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打开小包袱,小声说:“爹,我来了。”
体内积攒的能量足够,郁木槿立刻变成人形,他先是看了眼小鸡仔,试图把他爪子下面的大青虫拿走。也不知道大青虫是不是感觉到危险,竟然一缩一缩的躲在小鸡仔肚皮下面。郁木槿无奈,只得先吃杨树送来的黑面馒头,就着一块辣菜疙瘩。
小孩儿家里拮据,咸鸡蛋有限,大部分时间,郁木槿吃的都是咸菜疙瘩,还别说,肚子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
“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腾出手摸了摸杨树的脑袋,郁木槿低声道。
“挺好,不过二婶娘说最近上面要求募捐,每家每户按照人头来。”说到这里,杨树看了眼郁木槿,见他脸色平静,这才继续说,“上次他们把我卖出去,银子也到手了,二婶娘觉得我还能再卖第二次……不过爹你别担心,我现在力气大,跑得快,不会让他们把我卖掉的。”
见郁木槿脸色不好看,杨树紧张起来,忙不迭继续说:“爹我白天在外面玩的时候,还听说这种强行募捐的事有许多人都不同意,只要我也反对,就不用上缴我那份募捐了吧?”
脸色沉静如水,郁木槿心思急转,再略微揣测一番,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杨树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孩儿脸上也跟着露出大大的笑容,依偎过来,幸福道:“有爹在,一切都好。”
这个自己无意中救回来的小孩如此死心塌地的认爹,处处为自己着想,郁木槿忽然觉得,这大概就是缘分。若是自己没有穿越过来变成……一朵花,又积蓄力量变成人试图离开,也不会遇到被人-贩子扔到墙根的杨树。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乍一看之下万事毫无关联,却又能通过种种巧合串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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