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匕首之中的药物已经被他用掉,之后如果她再次遇到相似情况,或者她自己身陷险境…
那样效果神奇得连萨卡斯基海军少将军衔都不曾听闻的药物,她男人一定会追究,即使愿意重新给她,前一份的下落也必定要有个交代。
他此刻事先告知,为的是不让她为难。
顺便…届时他也见一见…让他有些嫉妒的男人。
萨卡斯基不否认,为了确认她身后那个男人的身份,这些天他已经按照印象把知道的高级将领全部分析过一遍,只是始终不得要领。
马林弗德海军本部,甚至别的基地指挥官,所有符合条件的知名将领,他却怎么也想象不出,究竟是哪一位幸运的家伙才能拥有她。
…………
听得他的话,这人似乎愣了下,等了会才回过神似的弯了弯嘴角,说道,“如果知道是救了萨卡斯基少将大人,他也会很高兴。”
也不知怎么,她象是想到什么很愉快的事,带着点笑意的碧透眼瞳犹如蕴着天光的湖水,音色显得轻缓又柔和,“解释的话我会亲自说明,您不必放在心上。”
他看了她半晌,嘴角不易察觉地往下沉了沉,冷声回答,“随便你。”
或许是她提及那个不知名男人时的态度,也或许是她瞬间的笑靥如花,看在萨卡斯基眼里竟是刺目。
那不是愤怒,却绝对不舒服。
这人不肯说出她男人是谁,提起的时候匆匆一言带过,看似漫不经心又敷衍,实际上,那样笃定是一种信赖吧?
她自信她的男人不会追究,即使那份药物极其珍贵,她用掉了就用掉了,就算用在别人身上也没什么,平日里对她千依百顺万般宠爱的男人不会和她‘计较这种小事’?
他盯了她一眼随后转开视线,心头隐约有些异样起伏,只是也不过转瞬间,萨卡斯基强迫自己重新忘掉因她而起的情绪,把注意力投给一侧始终安静的同窗。
乔纳森,除了一开始看似玩笑实则劝诫对他说了些话,接下来都保持着一种旁观的态度,静静看着他和她两人,此时见萨卡斯基的眼神投过去,就挑了挑眉梢,笑得颇玩味。
对上他这同窗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萨卡斯基几不可闻的哼了声,不过到底没说什么,隔了会,却是乔纳森收起面上的戏谑神色,打圆场一样的开口换了话题。
“嘛~萨卡斯基你和安娜小姐的私人问题暂时放一放吧~西里斯号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呢~”
“你养伤也养得够久了,该回到指挥官的位置上去,你手底下那些家伙的情绪,我可安抚不了啊~”
乔纳森还是那种无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态和语气,只能从一双眼睛里看出暗藏的锋利与沉重,“今天已经是第七天,预计应该结束的航行却看不到终点,西里斯号…”
“诶?”斜地里横插/进来的一记短音,蓦地打断乔纳森还未完全说完的话,“为什么说看不到终点?已经快结束了啊?”
…………
听得她这般说,萨卡斯基和乔纳森俱是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复又同时将目光投到开口的这人身上。
原本重新低头把玩匕首的人抬起脸,许是看他们表情有异,她挑了挑眉梢,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
因为没人问,所以没说?萨卡斯基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只觉得快要被这人打败了,半晌才放下手,哑着声线开口,“安娜,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他盯着她,顺便从她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纠结又无奈的脸,间隔几秒钟,又重复一次,“现在是我问你,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她先前说过,只要他问她必定知无不言,不是吗?
“啊~”这人神色自若地点了点头,斜乜的眼角在乔纳森身上转过一圈,随后曼声说道,“第五天,也就是萨卡斯基少将召集下属开会那时,军舰成功乘上海流——”
“你指的是…”沿着她的话想下去,萨卡斯基不禁眯起眼睛,“磁力指针出现异常的时候?”副官罗纳德带来控制室的通报,他急着去查看全部失灵的航海指针,那次会议不了了之。
直到第二天上午,萨卡斯基才回住舱暂作休息…接着发生了一系列变/故,直到现在————此刻听她说起,他猛地想起一件事。
军舰全体将官会议那晚,磁力指针失灵,离开前他瞥见她盯着桌上来不及收起的指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只是没来得及追问…
却原来,那时候这人就知道军舰乘上海流了吗?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打消怀疑,是不是他和她就不会有这样多的误会,也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的弯子?
电光火石间,萨卡斯基心念急转,看向她的目光也更深沉几分。
只是他静静看着的这人似乎没有察觉,或者是不愿意多想,她在他沉默下来之后才接着往下说,“两天来军舰一直在加速,目前我们正驶向中心区域。”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能抵达。”
…………
接下来,等了等,又等了等,萨卡斯基一直等到这人重新低下头去把弄她的匕首,看上去半点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这才没忍住焦躁抬手按住在她指尖旋转的乌黑短鞘,“说详细些,安娜。”
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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