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着她的手喝水,唇角擦到她的手指时,夙命浑身有一瞬间的僵硬。
“浣花……我没事……你去歇着吧……”
怀中女子衣衫半解,露出半个莹润雪白的肩头,薄唇因为沾了水而变得娇艳欲滴,杏目微眯,青丝未束,半梦半醒间竟然有一种惊人的妩媚。
“你那个侍女平日里就是这么贴身照顾你的?”夙命特意咬重了贴身二字。
桑榆浑身一个激灵,睡意立马跑到了九霄云外,意识到她正躺在谁的怀里,刚才又是谁喂她喝水之后,脸上浮起红潮,一个猛子就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却忽略了自己大病初愈并没有多少力气,眼前一黑,人又跌了回去。
嘴唇刚好触及一片冰凉,吻在了夙命的下巴上,桑榆面上烧起红霞,红至耳根,她觉得自己如果死了话,一定是热死的……
桑榆的唇温暖柔软,那温热呼吸就近在咫尺,竟让她有一瞬间心神摇动,想要低头攫取那美好的冲动。
“抱……抱歉……”桑榆七手八脚地从她怀里起身,语无伦次的道歉。
怎么会……心跳的像要跳出来了一样,就连对沈慕她都没有如此……
白衣女子眼底的不知所措全部落进夙命眼中,她抿了抿唇角,刚刚熄灭的怒火又涌了上来,她很可怕吗,竟然每一次近距离接触都让她惊慌失措,害怕不已。
眼看着夙命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桑榆哆哆嗦嗦地拿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上次只是拉了她的袖子就被划伤了手腕,这次亲了她的下巴,桑榆只觉得脖颈一阵阵的发凉。
……
眼前女子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眸子扑闪,眼底渐渐有水光泛滥。
夙命倒是被气笑了,白玉面具下的唇角轻挑起一丝弧度,怎么被轻薄的是她,反倒不知所措的人是她呢?
于是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被子,想看看这只惊惶的小白兔逼到绝境会怎么样?
桑榆死死拽住身上的被子不肯撒手,于是就连人带被子滚到了某只冰山怀里,小小的缩成一团,让夙命的心有一瞬间的柔软。
“咳咳咳……”四目相对的刹那间,怀中女子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脸色泛起异样的潮红。
她把人放在榻上,又去倒水递到她唇边,桑榆乖乖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神色极是柔顺,让夙命那股无名火又无处发泄。
见她渐渐安静下来,夙命放下茶盏抽身离去,身后那人却猛地拉住她的衣袖,低声道:“别走……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她顿住脚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抽回来,“你说”
桑榆眼眸暗了暗,随即轻声道:“浣花月份越来越大了,在府里不太方便,能不能想个办法把她弄出去?”
夙命皱眉,沉思了片刻,把人弄出府容易,可是去哪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替代?
毕竟她现在是侧妃的身份,身边的贴身侍女突然失踪,太过招人耳目,而若是换了新的人选上来,桑榆的肚子难保不被人发现。
“此事我再想想”
桑榆轻敛下眉目,点了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那些时而表露出来的温柔,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南柯一梦,梦醒后她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夙命,她还是那个低到尘埃里的桑榆。
亦或只是那人无聊时心血来潮的撩拨,却让她沉寂许久的这颗心再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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