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又仔细看了一遍纸条上的文字,把那血色鬼象深深地刻进了脑里,右手发力把纸条捻成细末,丢进了风里。他把发带撕成两段,用其中一段把小怪物的尸体捆在树上,生怕尸体掉下去被人发现。处理好了这些,任仲起身准备离开花园,却突然听到一阵石声传来。他急忙贴紧树干,就见何总管从园内假山后闪身而出。
任仲屏气凝神,一动也不动,见何总管慢慢走到花园门口,却突然转身向任仲的藏身之处纵身扑来,脚尖点地,竟生生跳起了一丈之多,转瞬间已到任仲面前。任仲来不及多想,左手顺势击出,阻止了何总管上树之势,却觉得左手火辣辣的灼烧起来,刚才左手伤口之处涌起了一股充满杂乱无章的热气。任仲脑中一转,便知是那怪物的唾液有些奇特,自己气血翻涌之时便会有热气从伤口传来。
何总管被阻了势头,并没有继续攻击,他摸了摸胡子,张嘴问道,“少侠夜探蒋府,不知所为何事?”任仲心中大定,知道何总管并未认出自己,蒋文清之事自然没有曝光。心中开始思索退路,一时没有出声。
何总管见任仲不吭一声,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一阵嘈杂之声从药屋的方向传来,他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只见一武仆慌张的冲了进来,大声道,“总管!王夫子说,老爷不见了!”
何总管心思繁杂,加之并不清楚事实,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盯着树干对着任仲恶狠狠道,“好一个调虎离山,我倒是小瞧了蒋文清!”
任仲瞧何总管的架势,怕是与蒋文清有着不小的分歧,倒不像是表面一般和谐,也不出言辩解。他知道,这正是自己逃跑的机会,他用准备好了面巾遮住脸,跳下树直接向何总管扑去,使得竟是缠斗之式。何总管见任仲招招缠斗,仿佛是在阻拦自己回到药屋,心中便更是落实了猜测,觉得蒋文清必定没有跑远,否则这蒙面人不会与自己缠斗。思及此处,他脚下生风,直直向药屋退去。任仲作势追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见何总管已然消失了踪影,那报信的武仆也不知藏到了哪里,不由得微微一笑。
时机已到,任仲毫不犹豫,凭着月亮辨认了方向,便直接朝着城镇北门的方向向院外而去。蒋文清失踪,蒋府今晚在府中搜寻未果,明日必然会派出大量人手加以寻觅,自己再想要逃脱恐怕难上加难。任仲脚上发力,不顾脚踝僵麻,只想速速离开。
任仲十岁入府,如今已然两年,两年之内他从未踏出过蒋府一步,如今真的要离开,心中自然是火热一片,连手脚上的疼痛也变得轻微起来。他不知道何总管等人有何阴谋,但是自己人小力微,也是根本不愿知道。他现在只想着将父母迁出青牛村,找地方调理好自己的经脉,修真,长生,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他拧腰跳过最后一道院墙,站在空无一人的县城内大街上,听着墙内传来的一片熙攘之声,不由得无声一笑,自己,终于自由了。
第15章 戾气通经
又是一个晴朗明媚的下午,青牛村村口却出现了个少年人,他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发松松地束在背后,额头散落的几绺黑发遮了他大半的脸,只露出了紧抿的薄唇和直挺的鼻梁。他身着宽大的灰色长袍,挽起袖口,背上背着个白色麻布包裹,沉静自若的走进了村子,直奔任大强家而去,此人正是任仲。他虽说只有十二岁,身材却因为学习拳法比寻常之人高大,在蒋府两年,经历的事情多了,眼里也不免增添了几丝沧桑,打眼一看倒真不像个年幼的少年。
他昨夜出了蒋府,发现镇上北门紧闭,夜间有人看守不许普通人出镇往来,便在墙根下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闭目养神,没过多久竟来了一群流浪汉,大半夜的不知从哪寻了些吃食,正准备分而食之,见任仲靠在角落,几人吓了一跳,立马禁声,有些狐疑的瞅着他。任仲抬眼一瞧,见只是几个瘦小的青年人,也不怎么在意,脸上无悲无喜,闭了眼便靠着墙假寐起来。几人见任仲一动不动,便迅速将分到的食物塞进了嘴里,飞快的咀嚼起来,任仲虽然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几人的动作,心里倒是泛起了些同情,表面上却丝毫不显。
“恩?”任仲闭着眼睛,也感觉到其中一个流浪汉接近了自己,却是没有恶意的样子,索性睁开眼睛看向那人。
只见那人手举着半块红薯干,怯生生的问道,“你要不要吃点?”
任仲一愣,才发现自己形容狼狈,头发草草一扎,如同鸡窝一般,左手血肉模糊看起来倒是极为严重。他仔细看了那人一眼,见他瘦小枯干,满脸灰尘看不出年纪,却有一双极为明亮的眸子。任仲很久没有看到如此干净透彻的眸子,竟然微微有些触动。
“不必,我不饿。”任仲回应道,口气中难得的出现了一丝温度。
那人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又把红薯干递的近了点,“我是实在饿得紧了才咬了几口,你别介意,饿了就吃点吧。”
任仲看向红薯干,上面竟真有几个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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