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真是找准一切机会给他洗脑啊,吴瑕郁闷地说,“我根本就没有去武术学校的想法啊。”
陆之行停下来,认真地跟他说:“不不不,不是武当山武术学校什么的,是武当派,武林,武侠你懂吗?我们是武林同盟的一份子,练的是武功,不是武术。”
“……不懂。”
“张无忌就是武当派的啊,你怎么不懂呢?”
“张无忌是明教的。”
陆之行长叹一声:“明教也是有的,后来变成日月神教,现在到底是没落了,可能还有一两个弟子在世上吧。”
“……”吴瑕就当他鬼扯,不要跟神经病一般计较。
陆之行突然指指路边:“你看那个人。”
吴瑕看见一个流浪汉坐在路边,衣衫褴褛,咧着豁了门牙的嘴冲他们笑。
“他是丐帮的。”陆之行说。
“……”吴瑕快步往前走,一点都不想理会这个神经病。
陆之行看着吴瑕的背影,无奈地冲那个流浪汉拱了拱手,待流浪汉也回礼之后,他就迈开步子追上吴瑕。
两个人回到了出租屋,地上的血真的被收拾干净了,吴瑕招呼了陆之行梳洗,自己准备打地铺,陆之行连忙阻止他:“你睡床。”
吴瑕瞟了他一眼:“我收了你的钱,怎么能让你睡地下。”
“我没事,不用管我,我在椅子上打坐是一样的。”
吴瑕现在居然觉得不管他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奇怪了。
于是吴瑕躺在床上,看陆之行把腿盘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手还是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一本正经地打坐,倒真有武林中人的气势。
但就是因为有这种气势,所以才怎么看怎么奇怪……
不过这个人虽然奇怪,但是是个好人,昨天救了他不说,今天也是故意到路上去等他,陪他一起回来。吴瑕从小就很少有人真心对他好,所以但凡别人做了一点善事,他都会记在心里。
“喂,武当山不都是道士吗?”吴瑕问。
陆之行睁开眼,说:“是啊,也有俗家弟子,但是习武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性别。而且因为我们有武功,下山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过招摇,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吴瑕心想,你和普通人的区别真是大了去了。
陆之行想了想,问吴瑕:“你十八岁,为什么不去上学?”
吴瑕平静道:“这还看不出来?没有钱。”
陆之行沉吟一下道:“如果加入武当派,你也可以上学啊,我们有武学研究院,也附带本科课程,将来能拿全日制本科文凭,如果想继续深造的话,还能读硕士博士。”
吴瑕听了一愣,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没有办法继续上学,他对于那些可以去大学念书的同学都很羡慕,可他实在是没有经济能力,他就想攒钱今后去念电大函授也好。
现在陆之行说的正是他感兴趣的,不知不觉吴瑕居然将陆之行的“鬼扯”听进去了。
陆之行见他有兴趣,就兴致勃勃地继续说:“而且毕业之后留在武当派里,有五险一金,工资按照武功等级发,下山游历算出公差,还有出差补贴,待遇很不错的。”
“……”越说越离谱了,吴瑕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睡了。”便翻过身去,拿背后对着陆之行。
陆之行讪讪地摸摸鼻子,闭上眼,继续打坐。
吴瑕就把陆之行当做透明人一样,自己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反正只是包住嘛,房东又不负责管饭,从理论上来说陆之行除了住在吴瑕那里,其他的做什么都与吴瑕无关。
陆之行给吴瑕的那些钱拿去交吴瑕的房租还有多的,但吴瑕见陆之行的衣服牌子,就知道这人不缺钱,也就放下了那点愧疚心。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除了陆之行还是千方百计想对他洗脑之外,一切都很好。晚上陆之行就在椅子上打坐,第二天照样精神也很好。吴瑕住的地方只有公共厕所,陆之行居然也能跟着吴瑕在厕所里拿桶接水洗澡。
“我以前跟师父一起在岩洞里修行,条件比这艰苦一万倍。”陆之行脸上有怀念的神色。
吴瑕面无表情。
从吴瑕的角度来看,有这么一个人也挺热闹的,哪怕他是个神经病。
一转眼到了周末,超市和快餐店的人都比工作日番了一番,吴瑕在周末反而比在工作日要忙碌。对于超市来说,人多也很麻烦,顾客破坏的商品特别多,吴瑕要不停地调整货架上的东西,补齐标签,对已经损坏的商品进行撤架和重新上架。他忙得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就在他搬着梯子整理东西的时候,同事突然戳戳他的肩膀,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
吴瑕一愣:“什么?”
“有个人一直跟着你,好奇怪。”
吴瑕回头,就看见陆之行一半身体躲在货架后面,伸出头,对吴瑕诡异的微笑,还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吴瑕满脸黑线,吩咐同事帮他干下活,然后走过去,把陆之行拉到休息区,问他:“你来这里干嘛?”
陆之行微笑:“看你打工的地方啊。”他用手摸摸吴瑕的头,说,“我跟着一个星期了,你很努力。”
“你是跟踪狂吗?”吴瑕瞪他,居然一个星期自己都没有发现。
陆之行有点得意地说:“我要是跟踪狂,绝对让你无法察觉,我这不是出来跟你打招呼了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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