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亚伯埋在土里这项罪名该隐早就向我招供过了,我听到了也没有怎么吃惊。只是我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该隐有主动性的预谋,现在听亚当的意思,亚伯竟然是主动跟出去的么?
“该隐每逢月圆前后就会消失,那是因为他蒙神召唤要去聆听圣谕。神垂爱,才有此殊荣。你不可去争。”亚当摸了摸我的头,“你那天执意跟踪他前去,结果就受到了神罚。你切不可忘记那次的教训。”
“我知道你喜欢同该隐呆在一起,以前便是如此,但是他与我们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呢?”我故作天真地问道,“他难道不是和我一样,都是父亲和母亲的儿子?”
亚当叹了口气,投向远处的目光有些复杂:“是,他和你一样,都是我和你母亲的孩子。但是该隐最蒙神的恩宠。”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是这片土地上降生的第一个生命吧。”亚当脸上神色缓和下来,嘴角的笑容里多了些怀念的味道。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目的地到了。
月见草是一种紫红色的小草,在月光下会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夜风拂过,这些星芒摇曳闪烁,就像是天上的银河落在了人间。
我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亚当看着我笑了笑,蹲下身示意我怎么采摘这些药草。我这才发现月见草并不只是一棵草而已。月见草本身紫红色的躯干是不发光的,发光的是它开出的小花。这些花只有米粒大小,一串春像玉米的穗子一样垂了下来,也是紫红色的,只是在月光下会闪闪发光,看上去就像是白色一般。
亚当只采摘这些草开着花的上半部分,主要的枝干还留着,我猜是为了让这些草来年还可以继续生长的缘故。也算得上是可持续发展了。
整个过程我们都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大声音。其实置身在如此美景之中,人自然而然就安静下来,倒不用特别嘱咐了。
亚当出门时带了一个白色的包袱,我们采了满满一袋才停了下来。正准备离开,月见草群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我好险没吓出心脏病来,忍不住就大叫了一声。
月见草跟受了惊吓一般,全部垂了下去,花朵也全部闭合起来,原本还光芒闪烁的草原顿时暗了下去,只剩下月亮的光辉还在原地。
亚当拉着我跪在了地上。我学他的样子,五体投地匍匐在了地上。不过这么一拉一扯的工夫,已经足够我看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上次见到的上帝阁下。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晚上,他给人带来的威压不像是上次那般重。他依旧穿着白色的袍子,拿着法杖,只是没有像上次一样头戴圣冠。
“神子降临,不知道有何吩咐?”
神子,难道还有神他爹神他妈么?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下。
“你可采到了月见草?”神子开口道。他是在远处说的,但是这话好像是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除了这声音,似乎还有一道若有如无的目光也落在了我的周围。
亚当伏下去的身体压得更低了一些,双手高高举起了放在一旁的包袱:“蒙神的垂怜,我们已经采到了。”
那道并不怎么让人舒服的目光似乎被包袱挡住了,我悄悄松了一口气,更加恭敬地跪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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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折的雷隐日记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威压消失了,我抬起头,发现神子果然已经不见了。仿佛他的突然出现,只是为了问上这样一句话。但是这种好像普通熟人见面问一句“你吃了吗”的对话似乎又并不值得如此郑重其事。
不过,此刻我是无意去探究神子的想法的,因为我的腿已经跪麻了。明明可以一分钟说完,然后再花一分钟走人的事情神子大人愣是花了半小时以上,其中一分钟用于讲话,另外半小时以上的时间则用于静站(我们陪跪)。
大神的脑回路,果然不是我这等凡愚可以理解的。
我们提了包袱原路返回,夏娃还没有睡,在山洞口等我们。月见草并不是采回来就能用了,还需要晾晒。不过不是晒在太阳底下,而是晾在月光里。完全风干之前,是不能见阳光的,所以,在太阳升起来之前,还要把它重新收回来。我原本想帮忙的,但是亚当和夏娃根本不同意,把我赶进山洞睡觉,两个人自己在洞外忙活起来。
该隐已经睡下了,也许是身上有伤口的缘故,夏娃在另外一边给他重新铺了一张床。不仅垫了比平常厚了一倍的干草和动物皮毛,上面还垫着几层白色的类似被单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十分光滑柔软,倒有些像丝绸。
该隐躺在上面,整个人微微陷了下去,柔软的金发服帖地垂在耳边,白皙的脸上泛起一抹嫣红,眉头却轻轻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童话故事——豌豆公主。她睡在铺了二十层床垫子和十二层鸭绒的床上,床的最底下放着一颗豌豆,她还是被膈着了,整晚也没有睡好。故事说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所以才会拥有这样娇嫩敏感的肌肤。该隐现在的样子,也好像一位可爱的小王子哦。
我捧着脸,看着洞顶,默默地陷入了究极的花痴之境中。
“根富?”一道因为刚睡醒还有些软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转头,该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你饿了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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