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真思考一下:“你说如果沐家这次输了第一机关师的头衔,接着家主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三年后,沐家少主代表沐家再次对战机关世家,想要一雪前耻,结果又是大败而归,会忽然大受刺激做些惊骇世俗的疯狂事么?”
莫惑挑眉:“比如?”
比如跑去皇宫把皇上和王爷绑了……祁真严肃道:“自杀之类的。”
这就叫惊骇世俗?莫惑抽出他手里的东西继续看,头也不抬:“不会。”
“万一呢?”
“不会,他不是受不住打击的人。”
祁真打起精神:“可有凭证?”
“没有。”
“那你……”
莫惑打断道:“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是很冷静的一个人,输得再惨也不会发疯。”
祁真沉默,他虽然看这人不爽,但还是相信对方的判断的,所以沐家少主是红衣疯子的可能应该不大。他出门前只从说书人那里得知两个人爱穿红衣,分别是红央与这个沐家少主,如今这二人都被排除在外,那便只剩后来听说的杀手与魔教头子。
他问道:“我听说悬影的主人也爱穿红衣?”
莫惑不清楚他的话题怎会跳得这么快,微微静了静,忽然联想到他方才在问沐家少主的事,便知这小子恐怕是想找人,淡淡道:“他也不会是你那朋友。”
祁真不想与他理论可能性,而是问:“他叫什么名字?”
莫惑霎那间有短暂的停顿,目中情绪渐深,但这变化实在太快,祁真刚要有所察觉地仔细打量,便见他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像是对谁都亲近不起来似的,只听他慢声开口:“他姓凤,凤随心。”
凤随心……祁真默念这个名字,记下了。
“说说你要找的人吧,”莫惑经他一提倒是想起午饭时要问的话,看向他,“那真是你朋友?”
祁真犹豫地要点头。
莫惑及时捏着他的下巴,微微凑近:“你可想好了,不说实话,我没办法给你找。”
祁真便闭上嘴。
莫惑一眨不眨盯住他:“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对吧?”
“……嗯。”祁真老实地应声,下意识想搬出应付空山派少年的说辞告诉他是给朋友找心上人,但转念一想莫惑不好打发,肯定会问是什么朋友能让自己做到这种程度,顺带还会打听朋友的底细,实在麻烦,便只得翻出应付自家大哥的话,认真望过去。
“好吧,我说,其实我是很久以前见过他一面,自此难以忘怀。”
莫惑反应片刻:“难以忘怀?”
“对,不怕你笑话,我看上他了,”祁真一脸深情,“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他,如果不能找到他,我这辈子都会活得不痛快!”
莫惑:“……”
第26章 书童王爷5
莫惑的神色极其平静。
他这人向来如此,除非面对特别亲近的人或被逼到一定程度,否则情绪无论多么剧烈,表面都会镇定淡然,令人窥探不到半分端倪。他望着少年,总觉得不能按卫玄的猜测想,那时奶娃娃好像才三岁,能懂什么?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祁真仍被他捏住下巴,忍不住拍开他的手挣脱出来:“很早的事了。”
莫惑向后靠着软榻,冷淡地吩咐:“说。”
祁真知道这人不好打发,便不再费心思地编故事,而是努力回忆上辈子的事,当时他刚刚与大哥吃过晚饭要出宫回府,接着就被绑了,最后落得跌死的下场。他默默捧着杯子,眼神遥远:“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还是在外面,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面前,二话不说就把我……嗯,扛走了。”
莫惑静默一下:“然后?”
“然后他带着我见了几个人,”祁真尽量说得含糊点,“我们去了一间房子,于是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又分开了。”
莫惑感觉越听越像是在说庙会上的事,再次静默,忽然问:“他为何扛走你?”
“过去太久,我也忘了,”祁真想了想疯子乖张的性子,推测道,“大概是脑袋不知在哪撞了一下吧。”
“……那他可有对你说过或做过什么?”
祁真的思绪一时有些远,那疯子将他们绑了后并没做过分的事,打人是肖衡干的,总忘记给他们带饭的也是肖衡几人,而疯子要忙着假扮皇上受人跪拜,只偶尔会来一趟,来了也是与大哥聊得多,和他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倒是总给他带御膳房的糕点。
其实重生归来,每每想起疯子他的心里都有些复杂,他会被绑,疯子是罪魁祸首,可在那段日子他却盼着能见到疯子,因为这人一出现,肖衡便不会再打他,平剑岩那三个畜生也会暂时收敛看向他的目光,他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垂眼喝茶,简单道:“他给过我吃的。”
莫惑:“……”
这好像确实说的是他?
祁真默默回忆了一会儿,察觉某人突然没了声音,不由得望过去,强调道:“我这次说的可都是实话。”
莫惑不置可否嗯了声。
“所以就是这样了,我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但只要见到他就能认出来,你会帮我找人吧?”祁真期待地望着他,干脆豁出脸皮不要了,“虽然他有一点莫名其妙,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少年双眼明亮,仿佛聚着万千星辰的光辉,直白地诉说钟情,莫惑的心底霎那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急忙定了定神,道:“听你话里的意思,应该有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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